“娘娘在府里吃好喝好的住着,能受什么刺激?”宋辞说着在门外提高了声音,“王妃娘娘,胡魁求见。”
“进——”屋内传来了叶翎的声音。
胡魁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宋辞也跟了进去。一时间,宋辞也被屋内的景象吓了一跳。
一向不是舞刀弄剑,就是提着什么血糊糊的东西拨弄的王妃,今日竟然一反常态。她屋内的书桌被她踢坏了,便只能趴在窗下的榻上,正一笔一划地再练字。脸上还沾了不少的墨水。
宋辞偷眼瞧了瞧,发现叶翎写得竟然是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等酸诗她从来都不屑一顾,要知道王爷当年为了抱得美归人,写得情诗得堆一箩筐。叶翎看都不看,顺手便扔,如今她竟然自己写了起来。
胡魁探过头去,啧啧称奇:“乖乖,王妃娘娘好雅兴。可我记得当初军师让我们多读书的时候,娘娘不是顺手把书丢火里烧了么?怎么忽然——”
叶翎最后一笔写完,抬起头来看着胡魁:“正所谓字如其人,练好字是很重要的。老胡你也该练一练才是。”
胡魁听着叶翎一本正经的话,摆了摆手:“字有什么好练的,练武才重要。”
叶翎想了想,忽然直起身盘腿坐下,一脸严肃道:“这样可不行。若你以后有了心上人,给她写情诗。写得难看了,是讨不到媳妇儿的。”
宋辞闻言,噗嗤一口笑了出来。老胡憋红了脸:“洒家就是不练字,讨不到老婆就去抢!”
“这是土匪行径,不可取。”
胡魁心道,王妃娘娘竟然还知道这是土匪行径,当初绑姓薄的小白脸的时候,可没这么正气凛然。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罢了罢了,讨媳妇儿这事儿还早着呢。王妃娘娘,洒家此次前来是有要事。”他说完推了宋辞一把,“你先出去。”
宋辞对他这粗鲁的行径也是无奈,只得向叶翎行礼,退了出去。
“什么事?”
“华军师托我告诉娘娘,孟天死了。”
叶翎眉头一皱:“就是王壮状告的那个恶霸,静妃娘娘远方亲戚?”
“就是他,而且死在了牢里。死得很蹊跷,武功路数......”
胡魁是个直爽性子,如今都吞吞吐吐起来,叶翎也觉得事有蹊跷:“什么路数?”
“武功路数跟娘娘的,一模一样。”
叶翎搁下笔,起身道:“走,去瞧瞧。”
胡魁连忙道:“这件事是华军师自作主张让我来告诉娘娘的,叶将军不知道。他......他不想你管这件事。”
叶翎想了想:“既然哥哥不想我管,那就不管了。”
“可是事关叶将军。华军师说,孟天刚死,消息就已经传遍了长安,只怕是有人故意挑拨。这件案子本来影响就大,若是落了包庇皇亲的口实,今后对叶将军名声恐怕有所影响。”
“那军师的意思是?”
“今晚子时,大理寺换防。孟天尸首暂时停在大理寺的阎罗殿中。”
叶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胡魁将话带到便退下了。叶翎收拾了一下屋子,翻出了一套夜行衣。她想了想,又翻出了另一套容亲王以前穿的夜行衣。
容亲王此人行事不着四六的,知晓她夜里行动的时候会穿夜行衣,自个儿也备了一套。叶翎比划了一下,薄尽斯虽然高了一些,但好在料子有些弹性,勉强应该能穿上。
于是傍晚,薄尽斯从朝中归来,给叶翎下了一碗面。一起吃面的时候,也叶翎忽然道提议要带他去个地方。
薄尽斯问也不问,一口答应了下来。他心下窃喜,本以为小翎儿不开窍。没想到她开了窍之后,还知道要给他惊喜了。
他回到自己的屋中,翻检了几件衣服,比划着问江蓠:“你说我是穿这件月白色的显得清雅,还是穿这一件玄色的显得成熟庄重?”
江蓠一脸嫌弃道:“穿哪件都好,只是公子你如今怎么好像......怀春少女一般?”
薄尽斯冷哼了一声:“似你这般榆木疙瘩,自然不能理解人约黄昏后的妙处。今晚别跟着我。”
“可公子你跟那个女人一起,如此危险,我——”
“你打得过她么?”薄尽斯一面挑了些栀子的香粉放入香囊之中,一面问道。
江蓠顿时蔫了下去,他随公子刚下山的那一阵子,确实觉得自己天上地下再无敌手。可是遇到了叶翎之后才知道,自己这点功夫对付普通人可以,在她面前根本不够看。
不过公子如今的状态,着实让他看不过眼。若是老爷夫人知道公子下山后是这般德性,当初一定会拿铁链锁了,不让他来长安。
薄尽斯最终决定换一身月白的衣裳,这样夜晚显眼一些。而且叶翎也喜欢穿素色的衣服,站在一起看起来也很配。
他最后在铜镜前理了理头上的发冠,这才大步走向叶翎的寝宫。
可是一进门,薄尽斯便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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