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地方走去。
其实莫尘不肯走,并不全是为了白荷,更不是为了死嗑。
他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
在老宅的时候,师傅一直说,只有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所以一旦发生了冲突,就必定两个都有错,就算觉得自己再有道理也是有错的。如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必须反省到找到原因为止。
──人,必须时时自省,才不会偏离原本的方向。
所以在他想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之前,他不会离开码头。
在家养了两天的伤,莫尘求著九叔再让他回码头去做事。他知道九叔在尘世是很有些门道的,只是碍於师傅的原故不能照顾他太多。
磨了两天,九叔才答应替他去说情,第三天就让他回码头去了。
刚到码头的时候,陈三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一样。忍不住的皱眉问他“你小子到底是什麽人?”
白荷亲自说话不让他来了,他竟然还能回来。能压过白荷说的话,不管说到哪这都是不小的门路了。但是只要有点门路的人,谁又会愿意到码头上做苦力?
莫尘却只是无言的一笑。自己的事说不清楚,九叔的关系更是不好说,也只能沈默而已。
陈三也没有再追问,只是看著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怪异。
转眼就到了开工的时候,那个打了莫尘的监工一眼就看见了他,“哟,小子还敢回来?”
莫尘只是攥著拳头没有回嘴。
回来前,莫尘就想到了可能还会被欺辱,但是他还是坚持要来。除了那个让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之外,这份工对他来说也有著不一样的意义。
这是他来尘世做的第一件事,他不想让自己的第一步以这样一种懦弱、无能的方式结束。如果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莫尘觉得,这三年中他可能什麽都做不了。甚至这一辈子,他都再也做不出任何能让自己、让师傅觉得骄傲的事来。
男人提著鞭子,不怀好意的围著莫尘上下看了个圈,“回来是打算接著跟我对著干呢,还是好好干活啊?”
莫尘紧了紧拳头,回到,“好好干活。”
男人扯著皮一笑,“别人说好好干活我信,你会好好干活,我可不信。”
“你想怎麽样?”
“你要是真的肯乖乖听话,那就跪下,围著这码头爬个来回。”
男人的话一出,码头准备上工的人顿时全都止住了脚步。几个同是监工的男人嘻笑著等著看好戏,陈三为首的那群苦力的脸色却难看到了极点。
莫尘就站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气得身体不住的发抖。
如果只是身体上的打骂他还可以忍,现在却是赤裸裸的羞辱,简直欺人太甚!
“怎麽?这麽凶狠的瞪著我,你又想动手了是不是?”男人敲打著手里的鞭子,用一种巴不得他动手的口吻挑拨著。
攥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莫尘知道,如果这时候冲动的动手,後面恐怕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你他玛到底跪不跪?站著装什麽死?别耽误大家上工!”说著,男人不耐烦的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莫尘硬生生的挨了这一鞭,却像心里被抽出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的痛。
到底有什麽样的仇,要这样的羞辱他?打都打了,他都已经忍气吞声了,为什麽他还不肯罢手?
“靠!要愣到什麽时候?跪啊!”
“不跪就滚!”
“要麽爬进去,要麽滚出去!你他玛倒是像个男人的样子,干脆点啊!”
一个人叫嚣了起来,顿时一群人都跟著起哄。
几个平日里也被欺负的狠了的苦力,这时候有点看不下去了,却被陈三一把拦住了。码头的规矩他们都懂,只有一个人还好说,要是一群人跟著反了,後面的事就难收场了。更何况,他也想看看这个莫尘,後面到底有些什麽门道。
莫尘这时候却是什麽门道都没有。新添的伤烧心般的痛著,这种痛就像活了一样,催著他心底的什麽东西隆隆的膨胀起来。说不出的陌生情绪在心里面翻腾著,就像烧了起来一样。
“你他玛死啦?”
暮然间,有人在他腿弯处狠狠踢了脚,莫尘顿时单膝跪到了地上。
什麽东西猛的暴裂了开来……
莫尘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一把抓住那个踢了他的男人,握紧的拳头“呼”的就挥了上去。只一拳,男人的嘴里就飞出两颗白牙,满嘴的血喷了周围的人一身。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促不急防。但是这群人既然敢玩的这麽狠,就想好了可能被反咬。莫尘一有动作,他们就抽身退到了苦力的後面,直接把莫尘扔给那些苦力对付。
只是当他们再去看那个被打的男人,一个个顿时脸色无比的难看。
那男人的脸已经完全的变形,躺在地上人事不醒,更不知道是死是活。他们怎麽也没想到莫尘看上去斯文老实,发起狂来竟然这麽大怪力。现在再想起几天前,他们还觉得莫尘的拳脚软弱无力,原来竟然是他手下留了情。
就这一愣的时间,莫尘已经打翻了三、四个人。下手虽然没再那麽重,那几个男人却是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的。再看莫尘,白净的脸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黑沈的眼底,竟然透出了一股骇人的杀意。
心知这次玩出了火,一开始跟莫尘过不去的男人高声叫到,“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抓住他!”
尘中白荷(六)
一看几个监工已经起了杀心,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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