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的门板被吹得拍打,心裹瞬间窜上一股的不安。
匆匆起床梳洗,没看见桌上有摆任何的早膳时,她终於晓得自己的不安是怎麽回事!小怜!小怜从来都不会让她睡太晚更不能不把早膳先做好,这是怎麽回事?
随意束起发尾出去,狂妄的秋风吹得庭院的老树发出沙沙声响,先到小厨房没见着小怜,又拐到另一边的庭院看看也不见人影,走出拱门时,她见着冷宫的大门是打开的,一股油然而生的惧意像是毒蛇缠住了心脏令她一缩!
她迈开步伐逆风跑着,愈近愈听见大门那被遮住的一片门板外有声音,像是抽气声像是惊慌声,更多的,是人群叽叽喳喳的声响,千金裘不安的心理影射了面上,原本就雪白的小脸上瞬间苍白,她祈求老天不是她想的那样!
当她终於出了大门见着一堆的宫女和太监围着那不远处的一口井时,心被提得高高的,她颤抖着身子走去,人群见到她自动分了开来,她浑身冰冷依然祈祷着不是她想的那样……
视线见到那浮在井边的背影,那身衣着正是昨晚小怜就寝前穿的,她颤抖着身子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步伐过去。这口井,一直都是满水的,是方便冷宫的人可以随时提用,所以它从来都没乾枯过,可现在,一个弯着背影的人被淹死而浮在上头。
千金裘终於走到了井边,她伸手抓住那不停打转的身子翻正,一见着那被水泡得不见模样的浮尸,周围的奴才们个个吓得退後,有些更是冷不住地吐了,独独不见千金裘有任何反应。
她站在那裹一动也不动,视线像在找寻面前浮尸有任何小怜的影子,直到她瞧见脖子侧边那一粒鲜血的守宫砂,脑子裹自动回想起那天的话──
「怎麽有人把这个点在脖子上的?」
「喔,那是我娘点的,我娘说,我长的不好看,又怕别人以为我不好看而欺负我,才点在那儿,想欺负我的人见着了,就不敢放肆了,毕竟贞节没了对方可要负责的。」
她想起小怜说的蛮不在乎的笑脸,她想起小怜这三年来的照顾……
千金裘伸手去抚那粒守宫砂,又去摸着浮尸的脸,吓得一旁的奴才们都不敢出声也不敢阻止,直到──
「还不把娘娘拉开!你们这些奴才是想死了吗?」
耳边有谁在大吼大叫的千金裘听不清楚,但她发现有人在拉她有人在拉小怜时,她激动挣扎对着那些人就是动手打用脚踹,众人一时间怕伤害千金裘也没人敢用力拽,直到德妃冲过来一巴掌打在千金裘脸上让她一时疼痛而松了手,众人才成功将浮尸拉开。
德妃气冲冲的使了眼色让人把浮尸带下去,自己看着面前这与浮尸没啥两样的千金裘说:「你这是做什麽?死了一个奴才而已值得你那麽护着?」
一句「奴才」刺得千金裘崩溃的泪水直流,她恨恨的转头看向德妃大声问:「奴才不是人吗!?」这一句突来的反问惊得一旁的奴才们都愣愣的抬头看她。
德妃自然也注意到这个异样,但她没阻止那些奴才停下来,反倒用着最冷漠的表情看着泪流满面的千金裘,「奴才自然也是人,但当他们卖身给了主子,他们的命就是主子的,主子要奴才死,奴才敢不死吗?」
千金裘听着这话边摇头边不敢相信,犹如风一吹就会倒下的纤薄身子,此时在这狂风的吹抚摇曳生姿,那梨花带泪的小脸上几乎是害怕的望着德妃。
「所以你现在是在告诉我,小怜会死,是我这个当主子的要她死的吗?」一声声,一句句,几乎是从齿缝裹迸出来问。
「难道不是吗?」德妃冷着一脸事不关己的反问着。
千金裘激动得大吼出声:「我为什麽要为了一个男人,害死三年来对我那麽好的小怜?」
德妃耸耸肩,「谁知道呢,被关了三年,总想出来吧,可要怎麽出来自然要闹得惊天动地才好,你这一招倒是挺不错的。」
千金裘的愤恨令她攥紧双手冷声启口:「天下这麽多的男人,我为何只要这一个?我为何要为一个无情无爱的男人杀人,脏了我自己的手?更别提,他那副身子多少女人用过,你们不恶心我都想吐!」
众人抽气声此起彼落,一个大大的巴掌扇到了千金裘的脸上,打歪了她的脸也让她的嘴角流了血。
「放肆!皇上的尊贵不是一般男人比的上!就算你可以去找到外头的男人那又如何?外头的男人能保全你的命?皇上一声令下,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能令那男人诛了九族掉了脑袋!你认为所有的男人都有这个权利?你认为是为了争夺皇上的宠爱才害死你的奴才,你怎麽就忘了,当年你被独排众议封了从没有过的妃位,时至今日你的妃位还没被皇上撤掉,这就代表你依然令皇上惦记也代表後宫的女人要杀你的原因,你的奴才今日会死全都是因为你!」
德妃的话让原本不屑轻视的脸瞬间僵硬!原本就失了血色的小脸更加苍白,眼泪也止住了,可老天却在此时降下了大雨,众奴才赶忙回去要拿纸伞,而千金裘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待着。
「就因为你顶着静妃的头衔待在冷宫,你就以为那帮女人不会理你了?你真以为冷宫裹的舒坦日子是那麽容易的?你不知道,是你的奴才替你挡下了,你怎麽天真的以为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有好衣好食可穿可吃?如果不是你不争气,你的奴才至今还是活着的,因为你认为自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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