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夕发现自己还没开始想象,鼻尖就有些酸了。曾几何时,她铁石心肠地要命,现在竟也会因为这些生离死别而触动心中的柔软。
这一刻,她忽然好想去见月凌霜,好怕有一天会有这样无力的失去,那种感觉真的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击垮。
“冷……冷静一点,二少爷还在等你去找他。”
夕的声音也有颤抖,但却仿佛带着魔力让处于崩溃边缘的秦少清渐渐安静下来,只是目光早已没了先前的灵动,反而有些呆滞,傻傻地看着夕,就像没了生气的木偶。
“三小姐,我扶你去休息吧?”
秦少清机械地点了点头,任由夕的手绕过自己的腰,扶着自己慢慢将自己带回那个熟悉的房间。或许是这样一番陈述让她将心中不曾说出的沉重的心事,夕伺候她上床之后,没过多久,就倦极了似的昏睡了过去。
她的脸上还留着泪痕,那因为经常皱着的眉头,竟都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痕迹,在那张明媚美好的脸上蓦地突兀。
夕看着这张莫名觉得熟稔的脸,心中并不是毫无感触的。即使秦少清,秦少怀,若不为岚樱阁做事的话,结局就是死。但不知为何,这样的结局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
夕叹了极轻的一口气,果然还是不够狠,不够断情绝爱吧。她用湿布,将秦少清的脸擦得干净些,然后站了起来。
地上还躺着那些个曾经打碎的碗的碎片和撕坏的书籍。
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确定秦少清已经睡着了便开始在她的房间里随意地走动了一会儿。仔细地看了看里面的陈设,或许是因为被秦少清扔的差不多了,易碎的东西基本没有了,放书的架子上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书籍,看来也撕得差不多了。
夕随意地抽了几本书出来翻了翻,也不过是很一般的书籍,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记载。夕轻手轻脚地将抽屉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暗格,基本也没什么帮助。
就在夕以为会毫无所获的时候,在一个不起眼的篮子里发现了一条黄色的锦帕,看上去非常眼熟。
夕小心翼翼地把它从竹篮之中将锦帕拿了出来,打开之后,一看到右下角的标记就完完全全被震惊了。
一柄绣法精美得当,栩栩如生的剑引入眼帘!夕的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上的锦帕。
这……这不是和山庙之中老尼姑手上死拽的那条锦帕一模一样?!而且这条还是完整的!
除了剑之外,另一半的锦帕上还画着一个做工精致复杂的发簪和一个小小的清字,眼熟地让人觉得就经常在自己脑海里闪现。到底是哪里看过呢?
对了,是小霜头上的海水纹青玉簪,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虽然刺绣无法表现海水纹青玉簪的所有细节,但那发簪的形式,那海水纹的纹路,实在太像了。
这……这是怎么会是?……夕脑袋里无数个思绪飘荡出来,但没有一条能够指向一个清楚明白的道路。
夕脸色有些铁青,但还是迅速收起了黄色的锦帕,心事重重地走出了厢房。一出门就看到了秦少怀焦急地站在门外,没有心理准备的她吓了一跳。
还好,秦少怀一心担忧妹妹,也没看出夕的不自在。
“小溪,妹妹她……她怎么样了?”秦少怀那好看的眉眼全是焦急,他也没有想到娘会这么重的给妹妹一巴掌,都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想不开,所以把娘亲扶回房间之后,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哭累了,睡去了。”夕强压着内心翻腾的思绪,语气尽量平淡地说道,但心中却还被那千丝万缕的联系搅得不得安宁。看向秦少怀的眼神也有些力不从心,注意力不集中。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谢谢你,妹妹好久没睡个好觉了,总是睡不安稳。”
秦少怀握着拳头的手因为夕说的话倒是松了不少,看来自己真的请对人了,心下对夕感激不已。对秦少清和秦少淼他只有愧疚,若不是娘亲的执着,他必不会与弟弟相争,落得现在这般人影无踪,家道中落的下场。
“这是我该做的。”夕仍旧云淡风轻地说道,听到秦少怀说秦少清睡不好的时候,夕忽然灵光一闪,紧接着说道:“我小时候体质很弱,总是睡不好,一个江湖方士给家父一个方子,说是用自己或者兄弟姐妹婴儿时的贴身物品放在枕下几日,变得得到缓解。或许可以给三小姐一试。”
“这……那我要去问问娘亲是否还留着。”秦少怀对夕的话有些莫名的听信,想了想,婴儿时的事情自己决计是没有印象的,要问也要去问娘亲,便如是说道。
“大少爷自己没有留意过吗?比如襁褓,锦帕,玉佩……都可以。”夕循循善诱地提示着,如果刚才那条锦帕属于秦少清,那么秦少怀按理说是会有的。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惊动秦老夫人。
“这……我想起来了,我有一条黄色的锦帕,听娘亲说是儿时随身的东西。”秦少怀听夕这么一说,还真的想起来,书房的一个小盒子里还真就放着一块小布,自己从来不在意,但如果能够帮到妹妹,自然愿意拿出来。“你随我来。”
“嗯……”夕点了点头,心下的猜测又准了一分,但铸剑山庄和小霜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又多了一份疑虑。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海水纹青玉簪到底和这结子剑有什么关系呢?
夕随着秦少怀穿过秦少清所在的院落到了他口中所说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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