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十盯着他:“我大晋是怎么胜的?”
谢渲暗暗点头,不愧是他谢家的人,这丫头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这一仗我大晋是险胜,北狄陈兵蒲城,已做好了完全准备,正是以逸待劳,我大晋却千里行兵,且兵士大多不能适应北疆寒冷的天气,无论天时地利,我大晋都不占,若跟狄兵对阵,我军必败 ,故此,睿王便想出了诱敌之策,把狄军诱入蒲城聚而歼之,可北狄大王姜兴为人谨慎,疑心极重,若想他中计必须下足够份量的饵。”
阿十:“所以,他用自己做了饵。”
谢渲:“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若睿王不亲自出马,姜兴必会以为城中有诈,不敢进城,而这一仗是万万拖不得,若是拖得日子长了,我大晋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喂,就算把老九生吃活嚼了也变不出这么多粮草来,因此,他故意把蒲城的布防图泄露出去,让姜兴轻看于他,趁夜攻城,久攻不下,便下了战书要在城下决一死战,睿王出城迎敌,姜兴这厮却暗箭伤人,且箭上抹了剧毒。”
阿十脸色变了变:“剧毒?”
谢渲点点头:“睿王中毒,一头栽下马,赵勇带着人把睿王抬回城,去寻军医解毒,姜兴乘胜攻入蒲城,正好中了诱敌之计,不想,姜兴狡猾竟给他逃脱开去,挟持了睿王躲到了城内的酒坊之中,那酒坊本是狄人开的,藏了数十缸烈酒,姜兴知道他自己必死无疑,当着老九的面儿一把火点了酒坊。”
阿十自然知道,酒性越烈越易燃,而北狄的酒比仙人醉还要烈上许多,那是沾火既燃的,更何况数十缸的烈酒,一旦着起来,神仙也救不了。
阿十:“尸首呢?”
谢渲目光闪了闪:“那酒坊一着起来,烧了一天一宿,什么都烧成灰了,哪里来的尸首?”
阿十:“八哥骗不过我的,七哥以前跟我说过,那些毁尸灭迹的案子都是托词,因为便再大的火,也烧不尽人的骨头。”
谢渲在心里暗吗七哥,有事儿没事儿跟这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弄得如今想骗都骗不了,人都死了,还见尸首做什么,不用想也知道,就算没烧成灰,也就剩下焦黑的骨头,瞧见了,不是更伤心吗。
见阿十直勾勾看着自己,知道瞒不过去,只得道:“如今还在蒲城呢,需阿彻过去扶灵柩回京。”
“阿彻要去蒲城?”
谢渲心道糟糕,怎么把阿彻去蒲城的事儿说了,这丫头若非要跟去岂不麻烦。
正想着,阿十从下炕站在了地上,对着王氏夫人跪了下去,王氏夫人忙伸手扶起她:“阿十有什么话就跟娘说,用不着跪。”
阿十却仍挣开她娘的手臂跪了下去:“请阿娘允阿十去蒲城。”
王氏夫人:“你去蒲城做什么?”
阿十抬起头来:“我要去亲自接他回家。”
王氏夫人一惊:“阿十你虽跟他有婚约在身,却未成大礼,你并不是他的王妃,你以什么身份接他的灵柩回京。”
阿十:“阿娘,在我心里,我早就是他的王妃了,而且,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无论名还是实我都是他的妻,他走的时候我不能随他去,如今我只是想接他回家,难道也不行吗。”
大嫂听着着急的不行:“阿十,大嫂知道你难过,可再难过也不能犯糊涂啊,无论如何你跟睿王并未成礼,就不能算是夫妻,若你扶着他的灵柩回京,势必要顶了睿王妃的名头,这名头一顶,往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阿十摇摇头:“大嫂不是我糊涂,是你糊涂了,阿十已经嫁了,阿十此生此世只是他一个人的妻,至死不渝。”
大嫂还要说什么,王氏夫人却伸手扶起闺女,开口道:“好,娘答应你,去吧,去蒲城接睿王回京,他一人身死却换来了我大晋北疆的安稳,换来了我大晋百姓的太平日子,他是我大晋的英雄,不该在荒凉的北疆孤零零的待着。”
阿十:“阿十谢谢阿娘。”
王氏夫人:“阿娘不用你谢,阿娘只有一句话要说,阿娘知道你与睿王情深意切,恨不能生死与共,可是阿十啊,你看看娘,娘老了,娘的头发都白了,娘什么都不盼着,就盼着你们能好好的顺顺当当的,阿娘禁不得打击,你如今大了,想做什么娘拦不住,也不能拦,可是你得记着,你不是孜然一身,你有垂垂老矣的爹娘,你有疼爱你的兄嫂,你眼望着你的子侄,娘等着你回来。”
阿十眼泪落了下来:“阿十记住了。”
王氏夫人给她擦了擦泪:“别哭了,哭的眼睛肿了不好看,既然要去,就会去收拾收拾吧,北边冷,多带些衣裳,去吧。”
阿十点点头:“阿十去了。”转身走了。
苏氏忙道:“娘您怎么就答应她了,这一去回头真扶着睿王的灵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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