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这真是晋国的那位大将军王吗,怎么看都像个文弱书生。
旁边的兵士喝了一声:“见了睿王殿下还不跪下行礼。”
细作吓了一跳,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小,小的见过睿王殿下。”
王顺搬了椅子过来,睿王坐了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人:“你叫什么?”
那细作:“小的没名儿,别人都唤一声阿奴。”
睿王:“你娘是晋人?”
那细作不明白睿王问他娘做什么,却也点点头。
睿王:“北狄与我大晋比邻二居,本可和平共处,相互守望,可北狄却善起兵祸,挑起战乱,为了北疆百姓的安生,我大晋不得不对阵应敌,只是战祸一起,遭殃的还是老百姓,不管是我大晋的百姓还是北狄的百姓,都会受战乱之苦,实非本王所愿。”
那细作愣愣看着他:“您真是晋国的大将军王吗?”
旁边的兵士冷声道:“大胆,竟敢质疑殿下。”
睿王挥挥手:“无妨,怎么,本王看起来不像吗?”
细作摇摇头:“不,不像,我们北狄的大王不是你这个样子。”
睿王:“你娘是晋人,你身上有一半血脉都是晋国人给你,虽你生在北狄,却也是我大晋的百姓,若北狄跟大晋不打仗,你们既可在北狄,也可来大晋,该多自在。”
细作:“可,可我是狄人。”
睿王站了起来:“在本王眼里你与我大晋的百姓一般无二,来人,把牢门打开,放他出去。”
旁边的兵士应了一声,真打开了牢门:“走吧。”
细作:“为什么不杀我。”
睿王站起来,:“本王不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更何况还是我大晋子民。”说着把布防图递给他:“你身上那张布防图有误,本王重新绘制了一幅,送与姜兴,你回去给本王带句话,他想借本王的布防图一观算什么大事,只说一声派人来取,本王必不会吝啬,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撂下话走了。
阿奴拿着手里的布防图,站了半天没动静,兵士推了他一把:“怎么着,在大牢里头住舒坦了,舍不得走了。”
阿奴知道自己若这么回北狄,大王绝对不会饶过自己,但是他还是得回去,他若跑了遭殃的只会是他阿娘,自己不能让阿娘代自己受过。
一想起阿娘,阿奴急忙跑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谢洵不禁道:“你放了他,他也活不成了,不过这些混着晋人跟狄人血脉的在北狄人眼里根本不当人看,过得日子还不如牲口,就算死了也没人理会。”
睿王:“生死有命,看他的运气吧。”
谢洵:“不过,刚你那一招釜底抽薪可够阴的,这些混种在北狄可有不少呢,若是你的那些话传到北狄,在这些人心里落下种子,早晚会生根发芽,一边儿是狄人不把他们当人看,一边儿是把他们当成大晋的子民,人哪有不想过好日子的,先前是没有希望,如今有了希望,便是人心所向,别看这些人在北狄过的日子还不如牲口,可一旦纠集起来,也不容小觑。”
睿王:“并非釜底抽薪之计。”
谢洵愣了愣:“啥意思,不是计,合着你刚说的是真的。”
睿王:“自然是真的,在我眼里他们跟其他百姓一样,都是我大晋的子民。”
谢洵:“殿下倒真不像个久历沙场杀人如麻的将军,倒有些像庙里慈悲为怀悲天悯人的佛爷。”
睿王:“我跟阿十说过,若四海太平,九州无战祸,我们策马天涯,去领略这九州四海的大好河山,该是何等快意之事。”
谢洵抬头,不知不觉夜色已经褪去,晨光透过天边的云层落下来,几乎立时便染亮整个蒲城,这座城因地处北疆,总免不了战祸侵扰,却依然屹立不倒实在是个奇迹,而且,正因如此,这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厚重,每每站在城楼上,往下望的时候,谢洵都忍不住想,曾经有多少将士的鲜血洒在这座古城下,曾经有多少鲜活的生命,陨落在此,蒲城的沧桑厚重是用鲜血跟生命堆积出来的,睿王说的是,战乱一起,最苦的就是百姓。
所以这一仗还是速战速决吧,这一次过来,他深觉做生意比打仗有意思多了,等这一仗打完,他就会在这蒲城最好的地段,挂上他荣昌号的金字招牌,这北狄的皮毛牲畜肉干可都是能赚大钱的买卖,其实,谢洵很不理解姜兴,就算北狄地处偏僻,不能耕种只能放牧为生,只要跟大晋处好关系,不在限制两国商贸来往,北狄的繁荣指日可待,这才是正道,被穷兵黩武烧杀抢掠容易多了。
可这狄人就是想不开,怪不得阿爹说他们只认拳头,只有把他们打服了打疼了,才会坐下里听你说话儿,这真是妥妥的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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