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吭声。
柯月在生产大队干的那些事,实在是丢份,现在真是臭名远扬了,以至于她去了知青点,知青点的人也不待见她。好巧不巧,竟然现在回北京和自己一趟火车。
早知道换一天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
他们哪里知道,这趟火车对本市开放的售票,有剩余座位的就是那一天,所以他们当然选了同一天。
那边柯月吵了一会儿后,终于有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说:“这位姐,我这座位让给你坐吧,我起来走一走,反正我坐了一路了。”
柯月愣了下,之后小声说了句:“谢谢。”
她脱离了那个遥远的文明世界太久,以至于都忘记了什么是修养什么是礼貌,现在这个姑娘的话,让她感到一点熟悉,以至于多少唤回了被生活淹没的另一个她。
谁知道她刚说完这句,就有个男青年笑了笑:“是,干嘛和个村妇一般见识,算了算了,让她坐吧!”
柯月一听这个,那劲儿顿时上来了:“你啥意思,你说谁村妇?你才是村妇呢!”
男青年笑:“说你呢,怎么,说错了?”
柯月愣了愣,之后深吸口气,突然用一口正宗的京片子口音说:“我是从北京来的,这是回北京去!我已经拿到了回北京的接收函,我以后重新是北京人了!”
她的口音骤变,倒是把周围一群人惊到了,大家默了片刻,突然都不说话了。
她的京片子口音虽然已经说着有些生疏,可是却能听出,很地道,那就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才有的口音。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的人都猜到了。
女青年站起来,在车上来回走动,人们有的开始喝水,有的开始窃窃私语,这个时候餐车来了,高喊着:“烧饼,盒饭,热水,瓜子,白牌啤酒,中华烟!”
顾建国听了,连忙招呼说:“盒饭多钱一盒?”
列车员停下了吆喝:“普通盒饭一块五一盒,荷包蛋加一个三毛,带鸡腿的盒饭四块钱!”
童韵一听:“这么贵?算了,咱就吃咱自己带的饼吧。”
说着,她就要打开包裹找饼。
列车员白了童韵这边一眼:“给你热热,加点葱和辣椒酱,收两毛钱。”
顾建国一愣,心说加加热就收两毛钱啊,怪不得说穷家富路,这出门处处要钱。
“那就来一份普通盒饭加个荷包蛋,再帮我们把饼子热一热吧!”
顾建国狠狠心这么说,出门在外的,总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买一份盒饭给蜜芽儿吃,他和童韵就吃带的饼子。
列车员利索地给顾建国拿出来,再收了饼子去热,那边几个男女青年也开始翻起包裹来买东西。
顾建国打开盒饭,只见盒饭里面倒是挺丰盛的,有猪排,里面大白米饭满满当当的,他高兴地把盒饭放在童韵面前。
“这个蜜芽儿一个人吃不了,你和蜜芽儿一起吃。”
“你也尝一口,这猪排挺香。”
“好,来,咱都尝一口。”
一家人正尝着这猪排饭,就听到那边有个身穿中山装的,掏出钱要买烟。
“来三盒中华烟,再来五瓶汾酒。”
顾建国一听愣了,他疑惑地瞅过去,只见那人交给了列车员一把的钱,列车员记下来,然后就推着餐车出去了。
“这咋回事,不要票?”顾建国小声问童韵。
“好像是啊,火车上是不要票的。”童韵这才想起来。
旁边的女青年听到他们嘀咕,好心地说:“火车上就是不要票的,是咱们全国唯一不要粮票的地方。”
她指了指那边列车员送过来的烟酒,小声向童韵顾建国科普:“很多好东西,都可以买。”
顾建国恍然,谢过了女青年后,这才和童韵商量:“我娘偷塞给我二百块钱呢,我想着,要不要咱们干脆买点烟酒拿过去给你爹?”
“这……怕是不便宜吧?再说我爹不抽烟。”
顾建国却很坚持:“咱就带了一堆庄稼地里的东西,头一次上门,终究不好看,买点吧,就买两瓶汾酒。”
“行。”
童韵其实有点肉疼,不过想想这么多年没见爹娘了,还是咬牙答应了。
于是顾建国招呼那列车员来:“我们也要两瓶汾酒,这汾酒是不要粮票是吧?”
列车员觉得顾建国不太像能舍得买汾酒的样子,别看顾建国也穿着和外面人一样的白色假领子,可是那感觉却不对味,一看就是个农民。
“老乡,汾酒要八块钱一瓶。”
比外面卖得贵多了,这就是不要粮票的代价。
蜜芽儿暗暗地想,这敢情就像后来飞机上的免税品?
顾建国一噎,八块钱,是不便宜。
不过想想第一次去老丈人家,第一次去北京,他还是咬咬牙:“八块钱哪,来两瓶。”
说着,掏出了两张大团结。
一张大团结是十块钱。
那列车员愣了下,有些意外地看向童韵和顾建国,这才发现,童韵长得挺好看,顾建国仔细看……好像也不难看,模样周正。
他接过来那两张十块钱,找了零,嘱咐了句:“等着。”
这边顾建国买汾酒,那边柯月也注意到了,她也是一愣,之后便抱着俊明过来了。
“哟,买酒呢?”
“嗯。”现在顾建国和童韵都懒得搭理柯月了。
“你们也去北京啊?”
“嗯。”童韵抱着蜜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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