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顾正忙着把喜眉弄乱的桌子整理好。
“真的,你看看就知道了。”喜眉俯在桌前,又把嘴唇撅了起来。
音顾这才抬起头来。
刚才只记得观察她的气色,倒真没发现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她这么一说,音顾才发现她的唇色艳丽极了。
像是那天断裂的口脂上的颜色。
喜眉仰着头,唇角的那抹几乎随时都在的笑意的弧度似乎也更深了。她的眸子微瞪着音顾,因着角度的原由,长睫显得更加翘楚。音顾的眼光下移,喜眉仰着头把她白细的脖颈坦露在她面前。杀人最忌讳花哨,一招致命方是上策,所以这里往往是最好下手的位置。
音顾的右手轻轻一动,有些发痒。她的指力惊人,若是要掐断这娇嫩的玉项,不过是瞬息的事。
不过,她当然不会想要杀了喜眉,何况她已经许久不杀人了。
“好看。”音顾点头,然后去拿了那支喜眉用过的笔。
“这颜色我觉得你也很适合,”喜眉却有些不依不饶似的,“你怎么不用?不是说我们一起用的么?”
音顾扫了小弦一眼,小弦吓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你若喜欢,我连那半截也给你。”
“那怎么行,”喜眉摇头,“那是我送给你的。”
“既然是我的,就别管我用不用。”音顾淡道。
恰在这时外面有人敲门,有人来看病了。
喜眉识趣地走到一旁坐下,然后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看着音顾问诊。
看了好半天,喜眉发现音顾原来对谁都这般冷淡,爱理不理,爱问不问的,看一个病人便要看上好长的一段时间。
喜眉歪着头想了想,莫不是她想借此偷懒吧……
于是一个上午,便悄悄溜走了。
音顾终于想起喜眉的时候只看到她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来那画眉鸟会吃些瓜子,所以让小弦上街买去了。”喜眉走过来道,“中午随我去我二姑姑家吃饭吧。我听她说你中午都在铺子里吃,你帮他们给病人看病,他们却只做青菜豆腐给你吃,好没良心。”
“不必了,”音顾摇头,“你也该回去了。”
喜眉眼睛眨了眨:“我等小弦回来。”
小弦回来后,雨势也小了,喜眉不得不离开。
不过,音顾实在有点低估喜眉。
第二天,小弦领命一早就等在药铺,然后在音顾面前晃来晃去,直到她答应中午去县城里一家酒楼吃饭才走人。
等音顾到了这家酒楼的时候,喜眉主仆已经在二楼候着了。
喜眉今日穿着春桃色的衣裳,外面套着薄袄,她的腹部微微的隆起却被遮掩住了,一眼看去倒像是哪家的小姐带着贴身丫鬟外出踏青似的。
二楼的其他饭客都有留意到喜眉,突然见她起身朝楼下挥手,便都伸了脖子也往下朝,倒要看看她等的是什么人。
只见一女子提裙上楼,轻盈无声。她一抬头,看客们倒有几分可惜。
总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那不是假的,这上楼的女子若是好好打扮一番,坐在那年轻妇人身旁,便是极为赏心悦目的一幕了。
音顾上楼后微微环视,把一干目光都逼退回去。
喜眉拉了她过去入座,一旁有个满脸麻子的伙计颠颠地上前伺候。
“今天你要吃什么,只管点。”
音顾点了点头,那麻脸伙计赶忙凑到她跟前:“对的,不管姑娘您点什么我们店里都有,”他又转向喜眉,两眼直盯着她的脸蛋不放,“您可算来对了地方,我们酒楼的菜绝对是在这安志县独一无二,甭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
“先上一个白满头,”音顾打断了他的话,摸了下桌子,看着指尖的微尘皱了下眉,慢声道,“再做个桂花素翅子,还有栗子鸡、凤尾鱼翅什么的你看着上吧,哦,饭可是要荷叶裹的,不香不算数。”
伙计听着听着,笑僵在了脸上:“姑娘,您要的有些菜,这时节可没有啊,那鱼翅什么的,尚勉强能做,不过那白满头……是什么?”
音顾斜了他一眼:“弄个七八样水果摆个盘,上面撒些收藏的冬雪与糖。”她见这伙计一脸木然,便又道,“你们这不会连冰窖子也没有吧。”
伙计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讨好地笑着:“姑娘您还是点些别的吧,不然的话我们柜台那边有牌子,您可以瞧瞧去。”
音顾站了起来,那伙计刚要领路她却又坐了下去:“你去把牌子搬来,我好仔细看看。”
伙计看了眼墙上长长的两排木牌子,急的满脸麻子簇成了团:“不然我报几个菜名您听着,顺耳就是它了?”
“行啊。”音顾点头。
这伙计于是把店里的他能记得的菜都背了个遍,最后音顾一挥手:“算了,弄几个你们有名的菜来罢了。”
伙计口干舌燥地瞪着眼,站在那吭哧了一会,这才忍着气走了。
小弦朝他的背影瞪了几眼,这才笑着对音顾说道:“这厮从少夫人进来起就像蝇一般围在边上,都说了等你来点菜,他偏偏总过来寻问。”
“我在这里倒不若在乡下自在,总不好叉腰破口大骂,”喜眉捂着嘴笑道,“你可算替我出了一口气了。”
音顾喝了口茶水,摇了摇头:“这茶可真难喝。”
喜眉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我虽然每个月有些零用钱,但实在没有多少,请不了你吃好吃的,你别介意。”
“吃饭本来就不是什么要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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