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锁厉鬼的铁链,他能挣脱才有鬼了。
凌斯远也被吕媛媛快刀斩乱麻式的判案方法惊了一下,但想到对方毕竟是地府的阎罗王,手段强硬些也很正常。
“来,仔细说说吧,赵百行怎么死的。”凌斯远百无聊赖地啜了一口茶问道。
☆、龙王像(五)
这胡单虽也是在府衙里混过的,懂得掩饰,但毕竟是自己犯了事还是露出些马脚,怕事情败露就想要逃。
他们原本并不确定,只是非常平常地问些话,因为关心赵百行是不是因为那龙王像死的,难免就问的细致些,胡单一听问到赵百行的死开始时倒也淡定,还很具表演天赋的显露些悲伤,只说他是在酒楼前喝醉了酒绊了一跤摔死的,问及赵家有没有供奉什么神像更是肯定平静地表示不知。
但见凌斯远一直问,他因为心里有鬼就有些着慌,这时吕媛媛又问他为何赵百行死后对他的家人这么好、是不是有愧于他、他的死是不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几个刁钻问题连番轰炸,胡单连连摆手,吕媛媛却是越看越狐疑,为了龙王像一事快点有进展,便诈了一诈,“是不是你害死的赵百行?”一边右手故意在他面前晃了晃,一把火忽地就在她手心烧了起来,幽幽绿绿的,颇为诡异,胡单更加肯定了这群人不是普通人,以为他们知道了真相这才吓得落荒而逃,也让吕媛媛肯定了赵百行的死果然与他有关。
“我说……我说……”胡单硬着头皮道:“是我害死的百行,我也不是故意的,本来只是在酒楼前吓他一吓,伸脚绊了他,我们这些小吏平时无聊捉弄同僚娱乐娱乐也是常有的,谁知他喝得有些醉,一下摔个狗啃泥……我本来还在笑他呢……”
谁知道这一摔头皮破了一个大窟窿,流血不止,没多久就死了。
吕媛媛敲敲桌子,皱眉,“实话?”
胡单连连点头,恨不得把头晃飞掉以表自己的决心,“真真是大实话!小的再不敢有半点隐瞒!”
“他头上的窟窿是这么来的?”吕媛媛疑惑地看向凌斯远,凌斯远也有些惶惑,“可能是我们找错人了?”
竟然不是因为龙王像。
哎,竟然是白忙活一场,吕媛媛泄气的坐到楠木椅子上,“你想我们怎么处置你呢?”
胡单被束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想挣扎着下跪却不能,脸涨得通红,“还请大人饶过小的,我家里也还有妻儿老小,更何况我只是无心之失啊……我已经尽力去弥补赵家了……”
凌斯远道:“竟然故意伸脚去绊同僚,可见也不是个好的,但你既然诚心悔过,就先饶你这一回,你且回去,忘了今天发生的事,好好在家待两个月反省,以后多照料赵家一家老小。”最后补上一句,“我会让人去给你请病假的。”
胡单感激涕零地朝他道:“谢谢大人,我一定按您说的做!”脸上就差痛哭流涕来感慨自己逃出生天。
吕媛媛解了锁链再次警告加恐吓了他一下,才放他回去。
出了凌家大门的胡单整理好形容,没走几步却遇上平日一起的同僚张山。张山见他从凌家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道:“不错啊,老兄!都勾搭上大理寺了!日后飞黄腾达了可要记得兄弟我!”
胡单惨然道:“哎,一言难尽……”说完也不搭理他直接走了,只留下张山一脸莫名其妙。
房间里又恢复了宁静,吕媛媛捋了捋刚刚动作过大弄皱的衣角,才道:“路公子,我正好有事问你。”
“你是想问赵家老太太的事?”
“路公子聪明。”吕媛媛赞许道,跟聪明人打交道真是一点不累。
“我也是路过时发现他家有些不对劲。”路湛双眼灼灼,“你应该也发现了,死气太重了。后来跟还待在老太太体内的赵家老太爷沟通了之后才知道。赵寻,他是这么自我称呼的。赵寻五年前死后,放弃了投胎的机会留在了赵家照看家人。”
“这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他怎么待在他妻子的尸体里。”吕媛媛道。
“因为赵百行死后,赵老太太过于伤心,伤了身体,没多久就去世了。她去世的时候是晚上,没人知道,但是他的二儿子考得功名,刚刚进了翰林院,他不想让唯一成才的二儿子因为丁忧断了前程,就让妻子去投胎,自己钻进那副死躯壳中维持一副活着的假象。但他没想到的是……天气太热了,尸体会腐烂。”
吕媛媛聚精会神地听着,难怪……“那二少爷就是沾染了尸体的死气才生病的?”
“正是如此。”路湛点点头,“可即使尸体已经熬到了极限,赵寻执念过深,还是不愿意离去,我瞧他家可怜,无法,只能去帮一帮。”
吕媛媛拊掌道:“路公子真是仁心侠义,古道衷肠。只是没想到如此仙气十足的路公子讲起这么长的故事也是有声有色。”
路湛唇角溢出一抹笑,“见笑了,路某确实挺擅长讲故事。”
吕媛媛饶有兴致地追问:“哦?”
路湛看着她,“以前经常给一个小朋友讲些故事哄她,时间长了就锻炼出来了。”
被忽视很久的凌斯远忍不住插话道:“既然这个赵家不是,我们还是尽快去找另一个赵家吧。”
路湛见状问:“我刚刚就想问,你们想查的案子是什么?”
吕媛媛三下五除二将龙王像的事情简单地解释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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