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待一小夫妻俩没有任何对话。
家宴结束后,文惠羽把怀里孩子交给乳母带下去歇息,自己只身回了房,江待一则闷声跟她身后。
江待一轻轻带上门,绕过屏风,低头绞着衣角,酝酿着开口第一句话,生怕开场就说错了话。
“舍得回来了?”文惠羽坐床上,捋着长发道。
江待一没想到她会率先打破僵局,下意识“嗯”了一声,又清了清嗓道:“惠羽,我已将齐王首级供于灵堂。”
文惠羽应道:“我知道,从你打进幽州那天,我就知道了,只是我现吃斋念佛,听不得这些个打打杀杀话。”
“那个……”江待一继续绞着衣角道:“惠铭那孩子长越来越像你了”。
文惠羽轻声道:“是呀,她性子也收敛了不少,不像从前一样爱胡闹了。她被你部下送回来时候,你都已经出征了,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一声。”
“当时鬼风有伤身,回程慢一些也是正常。”
我这说都是些什么呀?绕来绕去说都是些无关痛痒小事,江待一心中暗骂自己没出息,连怎么说话都不会了。
文惠羽看她窘迫样子,不经意勾了勾嘴角,道:“傻傻站那里做什么?过来坐吧”。
江待一喜出望外,立即坐到文惠羽身旁,生怕晚了半刻她会反悔。可坐下来之后,心思却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文惠羽身上丝丝茉莉花香味钻进鼻翼,甚是好闻,对他又有着致命吸引力,不由自主靠向那个娇软馨香身体,双手也握住了文惠羽纤细五指。
文惠羽身子倏地一震,好久没有与人这般亲近了,空了许久心也突然被填满了,良久道:“你长壮了,也晒黑了,真是长大了”。
江待一嘿嘿笑道:“都是当爹人了,能不长大吗?我是越长越难看,你却还跟以前一样好看。”
文惠羽记得以前他就总说自己长得好看,不禁问道:“好看?你对我就只有这一个形容词吗?”
“不是,不是,还有很多”江待一连忙摆手,而后又思索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榄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文惠羽听后轻笑一声,这李太白《清平调》是她熟悉不过了,随口接道:“一枝红艳露凝香,**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妆。这是人家诗仙用来形容杨贵妃,你怎么拿来盗用?”
江待一靠她肩上道:“杨贵妃怎么比得上你,就算汉宫赵飞燕也只能是盛装下可比一二罢了。”
文惠羽略带娇嗔说:“越发油嘴滑舌了,刚看你还是一副笨嘴拙舌,说不出一句话来样子,怎这么就变了?”
江待一离文惠羽越来越近,见她没有拒绝,便越发大胆起来,下颌抵她肩上,满足看着近咫尺绝色侧脸,“不对,我不应该那她们两个来混比,都是误国误民红颜祸水,你才不是呢。”
“我怎么不是?”文惠羽双眸蒙上了一层阴霾,垂眉道:“要不是我,你也不必犯险去征幽州,也不会害那得多将士丢了性命,每每想到此处,我都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唯有抄写佛经,诵经祈福,方能换得片刻心安。这一年多我想了好多,有太多事情是无法避免,比如时光流逝,青春不再,比如生老病死,离愁别恨。我并无心怪你,只是当时心中悲痛乱了分寸,又没有个宣泄出口,便迁怒于你身上,是……是我不该。”
“别这么说”江待一掩上她口,“出征幽州是我主意,为也不仅仅是帮你报仇,也是为我自己能够得到一番历练,与齐王战场上交手过百次,虽各有胜负,但我对于阵法和兵法领悟可是上了不只一个台阶,就连武功和谋略也是长进了不少,总之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文惠羽微微转头,手有些颤抖抚上江待一脸,触手之处隐隐有些粗糙,不再滑嫩如往昔了,心中又是一阵发苦。
不想让这种低沉气氛再发展下去,江待一伸手揽着文惠羽肩膀,调笑道:“别苦着一张脸了,我都说了你不是什么赵飞燕了,我也不是有窥视美人沐浴怪癖汉成帝。”
文惠羽忍俊不禁,戳他头道:“你怎么跟汉成帝那昏庸好色人相比。”
江待一被她戳顺势向后倒去,夸张躺床上,身子一沾床,还真有些倦意了,军营这些日子,每一天都是累不行,歇息了也时刻担心会有敌军偷袭,睡不得个安稳觉。
文惠羽看他样子也知道他是累了,窝心说道:“要是乏了,就睡吧,我去把灯熄了。”说着就要起身去吹蜡烛,却被人猛一拉,跌回了床上,耳边一热,“我不困,你还是陪我躺床上说说话吧。”言罢,江待一一甩手熄灭了屋内所有灯。
“喂,你熄了灯,我怎么宽衣?”
“我帮你就好了”
“那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番纠缠之后,两人双双躺了床上,江待一习惯把文惠羽楼怀中,只是今天搂紧了,好像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里,“跟我说说,这两年都发生了什么事?”
“公公吞了附近所有义军,势力范围也扩大了不少,南方已经再无敌手,政治上也是景景有条,任命官员都忠职守,各司其职,百姓也得到了久违安宁。”
“我就知道,都以为父亲是武将,论其治国必是短板,可我却知道父亲文治武功之上。”
文惠羽赞同道:“我也很佩服公公魄力。还有靓儿,她是仗仗争做先锋,虽是女子却也军中积累了不少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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