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
……
“扑棱棱!”
温柔迷情的气氛再度被鸽子小黑的闯入打破。
两人轻笑唇分。名可秀取下竹管,展开纸条,将独特的暗语译完,不由“咦”的一声,黛眉扬起。
“怎么?”卫希颜自背后搂住她,拈起她颈间垂下的一缕秀发,指间缱绻。
名可秀回眸一笑,“郓王不安分了!”
卫希颜指间一顿,“他想做什么?”
“收买禁军各班直统领。”
***
酉时三刻,茂德帝姬和清圣驸马一行马车抵达东华门,早有步辇等候在宫门之侧,两人下车登辇,顾瑞抱着贺礼,随于辇后,入得太子东宫。
东宫宫室不大,尚不及卫希颜驸马府的一半,雕梁画栋间隐见朱漆剥落,赵桓却不在意,一直未着人修缮,由得如此。
两人到殿时,康王赵构夫妇和平阳郡王赵榛夫妇已先至,太子妃身边坐着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正叽叽喳喳笑语不停,见得茂德帝姬,立时欢呼飞奔过来,笑声如银铃落地,“五姐,我都等你好阵了!”
“嬛嬛!”茂德看见她笑容绽开,和少女交手而握。
柔福帝姬活泼笑道:“五姐、五姐夫,你们来晚了,要受罚!”
卫希颜昔时去兰熏殿探望汶儿时,曾和这位柔福帝姬打过两回照面,自是识得,笑道:“此际离开席尚有一刻,柔福怎得说晚,莫不是自家先馋酒了?”
“哈哈哈!”殿内扬起一片笑声。卫希颜和茂德先行向太子夫妇见礼,再与座中诸人打得招呼,方分席而坐。
赵桓性不喜热闹,东宫又素来俭省,因此即使是太子妃的生辰,也只请了相近的几位兄姊,除了康王赵构夫妇、平阳郡王赵榛夫妇、卫希颜和茂德外,仅有赵桓一母同胞的妹妹荣德帝姬和驸马曹晟,以及王贵妃最年幼的女儿柔福帝姬在席。
殿内共十一人相聚,太子夫妇坐东自成一席,其他宗亲分男女坐得四席,北面空出,向太子夫妇围成半弧。
宴始前,茂德先行呈上贺礼,太子妃对这匹素净的上品蜀锦极为中意,笑颜盈盈,荣德帝姬眼中突然掠过一抹嫉妒,被卫希颜看到,眸色顿然一冷,转瞬回复淡然。
酒过三巡,太子妃携两位王妃和两位帝姬退入侧殿欢语叙情,殿内几人继续上酒。不多时,驸马曹晟便有些不胜酒力,面颊泛红,赵构不由笑道:“光盛貌相雄俊,论酒力却是远不及希颜!”
曹晟尴尬一笑,又饮得一盏,便道头晕,得赵桓允准后,和荣德帝姬先行离去。
殿内继续上饮。平阳郡王赵榛年轻气盛,多得几盏后便管不住嘴,大骂郓王赵楷仗势凌人,连带府中仆人也趾高气扬欺人太甚。
卫希颜听了几句方明白,赵榛前些日子看中一块玉,却被郓王府的人抢先买走,心中气愤难平,便借酒发泄。赵桓初时尚微笑,听得后来便觉骂语愈发不能入耳,眉头一皱,招手唤来宫侍,吩咐送平阳郡王夫妇先行回府。
被赵榛这么一打岔,赵桓的欢乐心情顿然没了。卫希颜察言观色,立即召来顾瑞,起身呈上礼盒,笑道:“太子为国事忧劳,神思过度,这株百年老山参虽无起死回生之效,但补充益气、强健精体的效用却是甚好!”
她趋前一步,唇角挑起,“值此时节,太子需得多多保重才是!”目光微眯隐含深意。
赵桓心中一动,命人撤去酒席,领赵构和卫希颜去得书房。三人坐定后,赵桓皱眉道:“希颜,听你方才话意,难道近时有何变故?”
卫希颜叹道:“太子,官家前些时差点昏厥,虽已无碍,龙体康泰可不比从前。”
赵桓、赵构对视一眼,目光似忧似喜。
卫希颜皱眉道:“太子,郓王在宫中一向走得较勤,内外皆有耳目。官家方有不适,未到得半日郓王便入了延福宫请安。”
她眼眉微挑,“太子虽居宫中,若论耳聪目敏,怕是不及宫外居住的郓王。”
赵桓、赵构面色陡然一变,均已推想到其中涉及的关窍。
卫希颜继续道:“太子,两府宰执中,东宫素与蔡京、童贯不和,郓王却与其连结一党,彼此相和。若得一日,官家大行,郓王抢在第一时间入宫奉诏,内有权宦勾合,外有宰执扶持,即便官家确然传位于东宫,然太子被闭于禁中无法承诏,又当如何?”
赵桓思得一阵,顿时手脚冰凉,他素来厌恶梁师成、李彦等宦官,若父皇真个驾鹤,郓王入宫篡诏,内外有权臣勾合,他便是真龙亦不得顺利继位。
“更何况,”卫希颜忧心忡忡道,“我前些时似隐约听闻,郓王与宫中班直统领走得甚近。”
赵桓、赵构又是面色一白,若得掌握班直,便掌握了禁中的控制权。
赵构突然道:“大哥身边尚有惊雷堂的高手!”
卫希颜叹道:“纵算惊雷堂突破班直包围,护得太子冲出东宫,郓王在崇宁宫那边恐怕已经大局落定。”
提起惊雷堂,卫希颜自是想到护卫赵桓的雷暗风,她今时武技已非初进汴京时可比,天地盈视早在入得东宫时便探知雷暗风隐于殿中梁上,之后赵桓移位书房,雷暗风暗中跟随,三人对话早入其耳。
卫希颜却不愿后面谈话为惊雷堂所知,遂向赵桓打了个手势,指了指书案上的纸笔,太子和康王顿然领会。
『当是时,太子需得外联宰执,内联权宦,方可防得郓王图谋。』卫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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