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阴风仿佛裹挟着从九幽地狱里透出来的寒气一般,众高手本来都已修炼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但这股阴风扫过之时,竟齐齐打了个寒战。紧接着出,直扑站在队伍最前的赵钱二人。
走野路子出身的修行者们大多是从腥风血雨中杀出来的,实战经验极其丰富。早在阴风初起时,钱姓汉子便已提高了戒备,不等白影近身,脚下已是倒踩七星步,远远地闪了开去。而赵长老一个不留神,竟被白影扑了个正着。
不过万幸的是赵长老的罗盘并没有脱手,当此性命交关之际,什么法不传六耳之类的破规矩都成了狗屁,那咒语是有多大声就喊多大声,好象声音越大就越管用似的。罗盘在咒语的催动下猛地亮了起来,按照八卦的排列方位幻出一面光盾,堪堪抵住那条白影。
其余众人见那白影来势猛恶,早已各自退开老远,竟无人上前施以援手,都冷眼看着赵长老一人在场中咬牙苦撑。还有几个见多识广之辈隐约猜出了白影的底细,已经打定了脚底抹油的主意,正以极其隐蔽的动作慢慢地向船坞的出口方向移动着。
说实话,这条白影的来头确实不小,其真身乃是一只叫做噬魂妖的精怪。这种精怪专门以枉死者的冤魂为食,体内充斥着由冤魂怨念转化而成的戾气,平素只要见着活物,必是尽夺其三魂七魄,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可谓凶名昭著。
赵长老的罗盘挡得了一时,挡不了一世,时间一长,赵长老便渐渐显出不支之态。噬魂妖觉察到赵长老的灵力越来越弱,凶焰更炽,紧紧粘住赵长老不放。此时众人若是合力出手。噬魂妖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逃一死。可惜这群人各怀鬼胎,大好良机竟白白放过了。赵长老心头一阵悲凉,手中罗盘的光芒也更为黯淡。噬魂妖趁势急攻,很快,赵长老就被一团浓厚的白雾蒙了个严严实实。
正当他万念俱灰之际,一记短促高亢的笛音突然从船坞深处透出,宛若平地响起一声惊雷,原本不停扭曲变化的那团白雾闻声为之一顿。然后就象发了疯一般迅速膨胀弥漫开来,弥漫的速度之快甚至超过了笛音。追进来的人里除了一个已经退到船坞入口地之外,其余的全部都被笼罩在这层白雾中。
众人的应变倒也迅速,当即各自凝起灵力。抵挡白雾的侵蚀。奈何一阵阵足以穿金裂石的笛音随后而至,如同惊涛骇浪一般不断地冲击着众人的耳膜,令人心头烦恶难当。一曲未毕,有几个修为相对较浅的抵受不住瘫倒在地。三魂七魄立马就成了噬魂妖的美食。
人数一少,白雾中地修行者压力更重。而剩下的人中以那钱姓汉子的实力最为强悍,尚有余力做最后一搏。他也知道如果继续藏私露怯,结果只能是大家一起把小命都交代在这儿。所以他趁着噬魂妖忙于吞噬他人魂魄之机。猛地将灵力提至最高,咬破右手中指,就着鲜血飞快地在左手掌心画出一个简单又不失古朴的图案。
图案刚刚画成。噬魂妖就有了感应。白雾马上就从钱姓汉子地身边散开了。不过仅仅退出了一米左右的距离后就停了下来。外层仍然密密实实地包裹着,钱姓汉子站在中央。犹如茫茫大海中的孤岛一般。
此时正巧一曲终了,笛声为之一变。但听一音一律中规中矩却又余音袅袅,恰似禅院晨钟,一记一记平和中正。在场内众人听来,不谛当头棒喝,登时杂念全消,神台一片清明,本已是风雨飘摇的三魂七魄总算归了位。反观噬魂妖,则如遇蛇蝎般飞快地缩成一团混沌,朝着船坞入口急掠而去。
“哪里跑!”钱姓汉子被噬魂妖折腾了半天,早就憋了一肚子闷气,加之又想在众人面前扬威露脸,早已蓄满灵力地左掌顺势一挥,一束银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闪电般地击中了那团混沌。
“呜――”盖住了笛声,船坞中顿时阴风透骨,鬼气森森。
“石头!”船坞深处,一台锈迹斑斑的剪板机旁,安乐满脸焦急地扶起跌坐在地地严磊,紧张地问道:“石头,怎么了?你没事吧?”
严磊站定后略一凝神,摇手道:“没事,刚才被那声音一冲,气没调匀,有点头晕而已!”说罢,深吸一口长气,再度将竹笛递至唇边吹将起来。
这次笛声一起,却又是另一番光景,竟是说不出的温婉柔润,悱恻缠绵。众人乍听之下尚不觉如何,待两小节一过,心底便慢慢渗出万种柔情,再也兴不起杀伐之念。噬魂妖竟也似被这笛声吸引,不再急于离去,反而在船坞中往返徘徊,大有依依惜别之意。侧耳细听,此曲竟是婉约调中最为经典的千古绝唱――《化蝶》!
首章一完,船坞中地阴风鬼气业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地是一派浪漫旖旎。学馆初识、同窗三载、相亲相敬,随着笛声流转,数人一妖听得是如痴如醉。有几次噬魂妖就在众人眼前伸手可及地地方滑过,却无一人有出手之意。前一刻还是不共戴天的仇敌,这一刻竟似成了多年地故交好友。转眼间到了十八相送,一串串轻快灵动的音符如甘泉般荡涤着众人的心灵,久违的笑意再次挂上嘴角,就连噬魂妖的舞动都变得妙曼起来。
可惜这世上偏偏还有一种人,只识铿锵,不解风情,对如此优美的旋律竟无动于衷,充耳不闻。能俗到这份上的人,恐怕除了安乐安大爷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不过也难怪,单就这曲《梁祝》,他听严磊吹了没有一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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