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口人, 男人都被杀了,听说家里的女人被绑到寨里当压寨夫人去了, 后来就不大有人把家安在这边, 刚建国的时候政府出面剿匪后又传出这里闹鬼更没人来了,所以虽然这里适合打窑, 但也就只有零零碎碎两三个院子, 还都是荒废了的,院里的草都快长到一人高了。
那伙子人选的地方不错,窑洞背靠着山沟沟, 前面是一片庄稼地,再加上这里地势本来就高,站在窑洞顶整个村子一览无余,村口进个人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苏致远做了个手势,带来查看情况的几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无声撤退。
他们本来是说以下乡的名义过来侦查,可来的人都是练过的,眼尖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偷偷摸摸过来,住的地方就是以前的土匪窝,早被砸得砸,烧得烧,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虽然简陋,每天侦查也得跑十几里地儿,可敌在明,我在暗,这样才能把事情查清。
说实话这次任务不算艰难,可就是有一点,上头也不知道这伙子人要干什么,让他们来就是半查半抓的意思,查出干了违法的事儿才能抓,之前摸过去都是小喽啰,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些收获。
回到寨里,大家啃着干粮说这次侦查到的情况,先是郑副营长开口,“那几面窑洞背靠着山沟,前面都是庄稼地,那些人还换班巡逻,不大好办!”都不是天兵天将能从天上突然出现,还是得动脑子。
有个连长之前当过工程兵就道,“能不能钻个地道出来?”
苏致远摇头,“庄稼地里土太松不好钻,容易塌陷。离得近了又很容易被发现。”就算天天摸黑过去趴在沟壁上钻,人苦些他们倒不怕,军人最大的特点估计就是能吃苦,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地练着吃苦,都习惯了,可这也不好操作,虽然今天看着那些人没枪,谁知道是不是搁哪里藏着呢,万一来上一枪,躲都没地方躲去,更何况这样就怕查不清了不是,还是得从长计议。
众人有些一筹莫展,苏致远沉吟半晌道,“如今只能让他们自己乱起来,我们趁机浑水摸鱼!”
白天不好去查探,目标太显眼,一伙子兵就变成白天睡觉晚上侦查,傍晚时分出发,等到了地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个儿比昨个儿早到些时候,倒是有些新发现,这院外有个窖,陕北人家院子里家家户户都有这东西,算是旱井,窖下头可以储存冬菜,萝卜白菜红薯这些搁里面放上一冬天也坏不了。
这个院子之前的住户把窖挖在了院外头,这伙子人明显没用窖,菜都在另一个窑洞里放着呢,这是看做饭的人进去拿发现的,窑洞冬暖夏凉倒也可以,只不过这窖的位置好,窖边上有株槐树,看上去也有几十年了,槐树根从山沟壁探出,山沟坡上也长出两株小的来,苏致远拿着望远镜趁着天没黑透飞快地观察分析,又记下那些人换班的时刻,凌晨四点左右才踏着露水回去。
后来又去了几次,苏致远让小何结合这几天的观察把图画出来,小何和苏致远熟悉,自然看出营长对那口窖很感兴趣,看了好多次呢。苏致远看着他画的地形缩略图满意地点头,“这些天有新的发现,大家看这口窖。”说着手指上槐树,“还有这颗槐树,这都是天然的屏障,这伙子人没有用窖,是咱们的机会!”
提议钻地道的工程兵有些激动道,“在沟壁上钻个窟窿出来进到窖里一点儿也不难,营长您放心吧!我两个晚上就能钻出来。”
苏致远摇摇头,“钻出的窟窿口太显眼,就算拿泥糊上也能看出来,我想的是他们总得出去买菜,咱在县城拖住他们让他们半夜才能回来,在这个上坡的地方”苏致远指了快到院子的一处陡坡道,“扒在拉车底部,这里本来坡就陡,虽然重量有所增加但咱们到时候可以派人学狼叫唤,这两年村里狼是少了但也不是没有,他们听到狼叫肯定拼了命地赶路,只以为是自己吓得手脚软了,至于到了平路上能看见院门了胆子回来了但路也好走了,是个小小的下坡,人不用太使功夫就能到。”这是在院里没看到拉车用的牲口,如果是牲口那就更没问题了,不好好走了赶车的人也只以为是到了陡坡的缘故,更好遮掩。
如今老乡用的都是木头制的拉车,什么客车,公车,不存在的!木车可以拉也可以推,前头栓上驴就是驴车,栓上骡子就是骡车,栓上牛就是牛车,至于马?这里几乎没见过!
苏致远看了看手下的十几个兵,“到了院门口滚出来藏进窖里,有槐树做屏障,顶上的人看不见,只要操作得当是可以悄无声息地潜进去的,至于到了窖里……”苏致远手指在地上不停地点着,进去了自然是好,可以把地道钻到窑洞炕下面偷听,可进去了就不好出来了,估计得等些时候才行,吃喝拉撒全都在里面。
“而且,”苏致远再次出声,“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个瘦小些的人更靠谱,重量轻目标小,稳妥些!”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把目光投向一个外号叫做猴子的人,猴子只有一米五几,黑瘦黑瘦的,而且身手也很灵活,很适合。
猴子自己也站起来道,“那就我去吧,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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