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如现在的许欢欢一般,长生、权势、富贵,应有尽有。代价是,成为太虚神主的容器。
许欢欢的话似乎有一种魔力,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她的方向叩拜祷告,此时,许欢欢冰冷的双目看向了在场清醒的水栖霜四人,轻声开口道:“逆我主者,当诛!”
她的话如同圣旨一般,引得在场之人纷纷朝四人围去,众人仿佛着了魔一般,口中高声齐呼:“逆我主者,当诛!”
山呼海啸,震耳欲聋,无数人齐心合力,向四人用来。
许欢欢平静地看着四人,他们或许比神主附在她身上那一尊神念要强,却绝没有清心咒一类的东西可以让狂热的人群冷静下来。
水栖霜十分不甘,却不得不道:“咱们,走。”
整个京师的人,都被太虚神主蛊惑了。由不得他们不走。四道遁光起,许欢欢没有管他们,她只是轻声开口道:“凡仙道中人,皆为我主之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下仙门、魔宗皆不容于王土,唯太虚为正朔。”
却说四人匆忙离开后,朝廷便向天下颁布了这道旨意。仙门中人自不在意,但还是多少会受一些影响。譬如招收弟子之时、弟子在外行走之时、弟子的家人生活之时,便隐隐与平常人有些隔膜。
水栖霜他们往京师东边去寻觅崔清河等人之时,便小小受到了影响,他们一路上所见皆是颂扬太虚神主之词。许多人将那日四人离开,编成一出神使大发神威,口含天宪,一言退敌,神威如海的大戏。
而四人赶路期间,又听了另一出好戏。
醒木重重拍在桌上,一声闷响后,这说书先生清了清嗓子,拿捏足了架势,道:“却说这京师西南,连绵三月大旱,你道是为何?全是因为那旱魃藏在南山下。却说那旱魃,丧心病狂,为了修炼邪法,就要杀了京师千万条性命!”
茶馆众人“嘘”声连连,说书先生嘿然一笑,道:“大伙儿还记得前几日日晚上,南山红光大作,映得天空犹如白昼么?”
“自然是记得的。”
“那便是神使大人在施法术哩!那时,几个所谓仙门弟子勾结旱魃,狼狈为奸,布下了大阵,发动起来便要毁了咱们京师啊!”
“神使大人能掐会算,及时便赶到,大发神威,将旱魃斩落,阻止这妖物危害苍生。而那些所谓仙门弟子俱皆望风、而逃!正是因为神使壮举救国,咱才把太虚奉为国教。”说书先生双手举起,尾音上扬,说得是慷慨激昂。
“好!说得好!”
台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叫好不断。
“倒真是能掐会算,算得一手好时机,大家辛苦布下的八门锁金阵刚发动,把重伤的旱魃困死,他们就知道摘果子了。”发出如此不合时宜的嗤笑的,正是一行人中的何净。众人施了术法,也不惧凡人听见看见。
水栖霜倒没发牢骚,她和乔姜正谈论太虚神主之事,如今神道大兴,显然是天外天那边出了些什么岔子。
道德仙宗有一门天衍阴阳的神通,附带占卜吉凶,推演未来的功效,虽不如梅花易数、星河衍术、水月镜心等专攻易道大神通,却也比水栖霜这等半吊子强得多。
乔姜唤出性命相连的一页金书法宝,宝光莹莹,水栖霜屏息等待,连何净也停下了嗤笑,明子虚则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天外天,太虚幻境。
至尊与真人间的鸿沟不可逾越,这是九州公认的事实。但是诸位至尊却不得不面对这位苏醒了一缕神念的太虚神主——否则九州将要面对的,便是一位苏醒的神主。
四十来位至尊分散在幻境各处,因这幻境依凭太虚神主神躯而生。五劫以下的几位至尊分别去往神主四肢,六劫至八劫至尊则去往了神主腹心,道德宗主、叶情、顾博三人则去往了神主头颅。
三人望气,察觉此地灵机所聚正在东南,立时马不停蹄赶往那处。却见此地,山清水秀,乃天地灵脉汇聚之所,钟灵毓秀,得天所钟。
三人降下云头,各自寻觅七窍,叶情往西行,远远见一长峡谷,两边高山险峻,都各自朝中间拱卫,其下一条碧翠盈盈的河流流动,从下望上去,便只能看见一线天。
叶情双目微眯,脑后两条九幽冥河法相外显护体,两轮红月高悬,朗照八方。与此同时,山峰在缓缓后退,河中一粒巨大的明珠闪烁……仿佛有人,睁开了眼睛。
叶情面色不改,拂袖之间,阴风庆云化作一条魔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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