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传不过来,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确切的关于沈翼的消息。
姜黎便就这么耐心等着,看着自己的肚子一日一日变大,和阿香如意一起做许多小孩子出生要穿的衣褂。也不分个男女,都是大红色的,绣各种喜庆吉祥的图案。
而肚子越大,姜黎对于孩子的出生也就越期待。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存在,姜黎的生命似乎也多了不一样的色彩。这个在世界上与她最亲的小人儿,让她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她记着母子连心的话,因每日里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不让肚子里的小生命感受到不好的情绪。
就这么安安稳稳地怀到八个月大,掐算着日子,还有一个月孩子大约就要出生。这时候姜黎的肚子已经很大,走路的时候累身子,所以要托着腰。怀了八个月的身子,她在王府上闷了八个月。除了偶尔实在闷得难受,会去府中园子里逛逛,其他的时候都在自己的院子里。
今儿也是太憋闷得慌,屋里放了许多冰盘还是觉得闷热,她便想去园子里的亭子下坐会儿。因为她决心生下孩子后,便越发成熟温柔稳重,阿香和如意也就不像她刚和沈翼分开那时一样随时随地与她在一起。这会儿她见阿香和如意都不在院里,便自己出了院子,往园子里散步去。
却说这时候,阿香正在厨房里盯着厨子给姜黎做可口的饭菜。而如意呢,因为双喜来了,两个人在府上园子里一株榆钱树下说话。身后靠着几块假山石,风过很是凉快。如意拿了个石榴,一个掰开两半,自己拿一半儿,给双喜一半儿,便坐着扣籽儿吃。
双喜许多日子不曾听如意说起姜黎,这会儿便问她:“你家公主这些日子忙什么呢,好像连门都不出,二爷的事,你跟她说了么?太太一直想来找她,让我问问,能来看看她么?”
如意摇摇头,“让她别来,阿离姐姐谁都不想见。怎么,她这会儿生不如死了?二爷落得如此,不是她逼的么?她是没处忏悔了,要来跟阿离姐姐赔罪不是?可别来,害人害己。当初她若是应下两人的婚事,能有后来那么多事么?我只替阿离姐姐难过,这下半生可怎么过?”
双喜深抿口气,“她若是心宽的,找个人家嫁了也可以的。”
“她现在这样还怎么嫁人……”如意脱口而出,忽又想起双喜不知道姜黎有身孕的事情,便又忙断了话,说:“真是把人害死了!”
双喜开始一声连一声地叹气,好半晌又出生说:“老爷已经提了三等侯爵了,皇上给沈家的抚慰。爵位以后可以直接世袭,老爷没了,大爷就是侯爷。你说,二爷好好的人没了,得了这个,光耀了门楣。可是,那大门上的匾额,都是沾些二爷的血写出来的呀。”
如意听着双喜说这话,心里难受得厉害。沈翼战死的消息不是刚传回来的,她在好几日前就知道了,只是一直瞒着姜黎罢了。她告诉了阿香知道,阿香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姜黎说这话,所以也没说。就怕说了,她承受不住随了沈翼而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八个月,正是最难熬的时候。
她默声很久,嘴里吃着石榴籽儿,却一点甜味酸味也尝不出来,吃下去了,又问双喜:“尸首运回来了么?”
双喜摇头,“还没有,听说还在回来的路上。”
说到这里如意就不想再说下去了,她忽站起身来,跟双喜说:“叫你家夫人自己受着,别往咱们这里来。来了,别人不说什么,我第一个撵她,不可能让她见着阿离姐姐!”
说罢了她就满肚子气地转身要出园子,然转身刚走没几步,便突然瞧见了站在假山旁边的姜黎。眼神碰上的一瞬间,如意惊得脊背渗出一层冷汗,连呼吸也闭死了。她大气不敢出,连“阿离姐姐”四个字也叫不出来。
但姜黎什么都没说,她面色异常平静,只转过身往回走。双喜这会儿也到了如意旁边,看到她的身影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有了这么大的肚子。一时间惊得眼睛瞪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如意这时间没有半点心思能分去管她,自然也不送她往角门上去,只快着跟去姜黎身后。跟过去也不敢上手去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只隔了两步的距离,看着她撑着笨重的身子回院子,往正房去。
如意跟着她,看着她一步一步地穿过院子中间的石板路,而后上阶矶到廊庑下。她知道姜黎肯定是听到了那些话,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见着姜黎走到房门前,又跟上去。
姜黎站在在门槛外顿了顿,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已然不能够让她再提起脚来跨过门槛。忽而喉间一甜,一大口血便从她嘴里吐了出来,打红门槛朱红的木头,滴到了隆起的肚子上,然后肚皮下的小东西猛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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