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就该是个缩头王八。”秦花妮露出了似笑非笑,十分得意的神情。
猴三从秦花妮的脸上捕捉到了拍马p的机会。他必须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去讨好这个女人。秦花妮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变幻无常的脾x,让人在无所适从中感到一种威严和不可冒犯,不论是讨好她,还是嫌弃她,如果机会没有把握好,常常会招致适得其反的结果。
“这场戏,你排得太好了。”猴三说。
“我?跟我有什么关系?”秦花妮细柳眉一扬,得意地说。
“前几天巧珍来咱家,不是你一个劲地劝她快回家?巧珍,小毛妮妮懂什么?还不全让你说晕了,你不给她出主意,她哪知道把她爹请过来,整治二yy?这下可让二yy够受了。”猴三继续不动神s地拍。
秦花妮说:“我可是为了巧珍好。她刚过门儿,我这当婶婶的提醒几句也不框外。刘瑞芬当婆婆,还没到那个份呢,她刘瑞芬能当婆婆,我就该当张家的祖宗了。”
这时一直埋头吃饭地闷颅突然说道:“我家的祖宗已经死了。”
秦花妮瞪着闷颅“呸!”吐了一口骂道:“我是你的活祖宗。属驴的,凿不住你那张嘴,不够数!”
“驴!”猴三也不失时机地骂道。
闷颅咧咧嘴,笑了笑,他似乎认为自己的一句话引起了秦花妮的关注和不满没什么不当之处,反而觉得很惬意似的。
被人注意总比被人漠视要好吧。
也许,这是闷颅现在能得到秦花妮最亲切、最让他深感荣幸和满足的最高的爱的待遇吧。
此时的秦花妮一言不发,一脸煞气,一个劲地往嘴里拔饭,一口气吃完碗里的残汤面片,一放碗,一搁筷,目光正视前方,仿佛完成了一项举世瞩目的伟大工程,一付庄严深沉令人生畏之态。
在坐的人以为秦花妮在生他们的气,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了,其实,秦花妮在与俩人较劲儿。这俩人是谁?正是张鸿远和刘瑞芬。
秦花妮的脑海中只要出现张鸿远那悠然自得、清高文雅的影子,只要出现刘瑞芬那丰润妩、笑容满面的影子,火就不打一处来。不来秦花妮对张鸿远和刘瑞芬是很尊敬的,但是,相处的时间长了,秦花妮对张鸿远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能耐劲产生了反感。有两次,他们在一起因为件小事发生了矛盾,张鸿远以总管的身份训斥了秦花妮,秦花妮便当面咽下了恶气,但着恶气竟成了今天的仇恨,要有机会,秦花妮便牢牢抓住机会向张鸿远进攻。
她要让这个男人痛苦和颤栗。秦花妮别无选择,她是一家之主,不但要给自己争回面子,还要为男人和家庭撑起门面,这是多少年来的现实迫她必须这么做。
此时的张鸿远确实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一个自视甚高的男子汉自尊心受到挫伤,是一种巨大的无法在短时间内消除的痛苦。
张鸿远自视甚高有一定的资本。他以大十几岁的年龄差距娶了村里最漂亮的女人;他子女双全、人丁兴旺;他在同辈的兄弟们中社会和家庭地位最高,受人敬慕,一个年近半百的普通百姓能达到如此人生境界,确实是一种荣耀和自豪。当张鸿远成功地为建忠办了婚事儿以后,便又构筑了一个举家欢聚、子孙满堂、父母慈爱子女孝顺、兄弟姊妹互敬互爱、令他人不但不敢小瞧、而且十分羡慕的设想,然而,事出突然,没想到搅茅棒会不请自来大闹一场,更没想到这个闹事的主儿如此蛮横,一丁点不通人情事理。他多想说一说自己的苦处,但说不出来哪。
话到嘴边说不出,会让人难受;事在肚里闷着倒不出来也不好受,而埋在心里憋着、顺不了、也转不过弯来、更难受。
吃过早饭,张鸿远又返身躺在炕上躺了一会儿。几天来,他没心思好好吃顿饭,仿佛什么饭都不值他一吃。
y光几乎是毫无阻挡地越过春天g枯的槐树枝,将温暖诱人的光芒抹在窗户上,从窗口一尺半见方的玻璃上透出光亮将窑d映s得很亮很亮。可能是充满朝气和活力的太y光,赶走了张鸿远身上的惰x,张鸿远躺在炕上排不掉心中烦恼,便起身来到队部。
近些r子,大队队部有一种悄悄地吸引着张鸿远的东西,是什么?他似乎说得出,但又说不清。
能使一个人产生极大的热情和强烈的吸引力的东西有三种:心爱的事业、特别的爱好和秘密的恋情。
但是,大队部强烈地吸引着张鸿远的既不是工作事业,也不是兴趣爱好,而是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闯入他的心中,只有在想到看到这个人的身影时他就会忘记,或者是暂时忘记一切烦恼和忧虑,生活会变得明丽而富有生气。有时这个人的言谈举止,笑容声音会像一根银针悄悄扎在他的心坎上,一种痛苦吞噬着折磨着他的情感,但他却贪婪地吮吸着痛苦中流出的血汁。
他用一种亲切依恋的痛苦掩饰另一种他所憎恨的痛苦。这就是男人永远期待着的,但又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爱情梦想吗?
不过张鸿远从不去认真澄清这个人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不。是不能,还是不敢?张鸿远本人也说不清。
雨点打在香头上——巧啦,大队部一一个人也没有,g部们都去平地打坷拉去了,门上都是铁将军把门儿。会计室也不见那个人的身影,张鸿远的心绪又是一落千丈,连开锁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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