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园宴游会次日,曹操即遣陵树亭侯、军师荀攸热情相邀,请孔雀先生至丞相府作客。客至时,丞相府中门大开,曹操迎出门外。场面之隆重,乃自汉献帝以下,满朝文武都未享受的待遇。
李楚歌手摇折扇,微笑看着从府内趋迎出来的曹操及一众文武。曹操急走两步,拉开跟随的人,上前执住李楚歌的手一个劲的摇晃,热切道:“我盼孔雀先生,如旱田盼甘霖也!”
随即荀彧、程昱、贾诩等重臣谋士一一上前相见,场面隆重而热烈,显示曹操集团对孔雀先生的礼遇与重视。
在与曹操携手步向宴会厅的途中,李楚歌附在曹操耳边道:“宴会之前,能否请丞相着一私密房间,我有一些掏心话,想与丞相私下先聊聊。”
曹操神色不变走了几步,回头对荀彧等人道:“文若你们先去一步,我房中有一柄宝刀,据说是域外仙品,今日正好请孔雀先生鉴评一番。”
延请李楚歌至书房落座,屏退左右,唯有一虎目短髯大汉,仍持刀立于曹操身后。李楚歌估计这位便是曹操阵营自典韦死后的第一猛将,虎痴许褚。知道阿瞒多疑的性格,他也不多问,开口直奔主题。
“荆州即将易主,丞相真的不着急么?”
千古奸雄果然就是千古奸雄,和后世鲍国安老师演的一样,听了李楚歌存心诈唬的这句话,脸色依旧没变,只淡淡“哦”了一声,道:“孟德愿闻其详!”
李楚歌暗骂一声“老狐狸”,瞅着曹阿瞒皮笑肉不笑的奸相,振作精神,作指点江山状。“我虽久居海外,也知道当今汉室颓倾,群雄割据,今孙氏已据有江东之地,虎视江北。荆州刘表,年迈老朽,不复当年之勇,早已沦为守户之犬,这嘴边的肥肉,孙权不日必起兵来抢。刘备,世之英雄,手下一票死忠将士,凝聚力超强,今又得卧龙诸葛亮出山相助,居新野望襄阳,与刘表长子刘琦交往甚密,渴望荆州之心,路人皆知。若孙权得荆州,则长江天险天衣无缝,与丞相南北对峙,进可攻退可守,天下沦于谁手未可知也。而刘备入主荆州,必采用连吴抗曹之策,三方成鼎足之势,最终无论鹿死谁手,都必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汉室将陷于长久的分裂割据中。而最有希望结束这一局面的人,就是丞相。我不忍看天下百姓受割据战争之苦,故不远万里而来,就是想帮丞相早日统一天下,使黎民百姓早日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曹操听了这席话,也收起脸上的笑容,诚心诚意的对着李楚歌拜了一拜,“孔雀先生如此高义,又如此看得起孟德,真让我惭愧不已。我这个人,有自知之明,当今之士,骂我是汉贼的人颇多,比如孔文举。当初我也是满腔热忱的邀请他加入许昌朝廷,希望以他的名望,与我协力振兴汉室,奈何中原士人,始终与我二心,时刻不忘诬我篡汉。却不知假使没有我,天下早不知多了多少个皇帝。如此局面下,我又如何放心南下争锋?”
“丞相击败袁绍,平定了北方,却没有得到北方士族的拥护,根源在于你们在利益上不是一路人。这也是我今天想和丞相先私下沟通的重点。自光武帝复汉以来,天下渐成士族豪强的天下,而黄巾之乱,打破了士族的基础,您这样的庶族豪杰,应势而生,开始崛起并唯才是举,用法家手段治理天下。这不符合士族的利益,因此站在你的对立面是必然的选择。即便是目前与你密切合作的荀彧等重臣,一旦日后治理天下的理念起了冲突,也必将与你分道扬镳。这不是危言耸听或挑拨离间,丞相,您目前威望如日中天,尚能压制住士族豪强的抵触,而日后您的子孙,一旦能力不足以守成,一定会遭遇他们的反扑。所以我想对丞相说的是,一味压制士族豪门不是长久之计,不如效法治水,堵不如疏。改唯才是举为唯才唯贤并举,吸引分化士族中的贤士儒生,展现与士族共治天下的胸襟,双方一旦有了共同利益点,携手就成了必然的选择。而像孔融这样的有象征意义的儒林领袖,即便暂时无法争取,也不能粗暴的一杀了之。可让其远离政治,用文学潮流引导他们寄情山水,文化上的繁荣昌盛,一样会反哺政治上的清明和国家的富强。
如今局势日渐明朗,中原只剩下荆州这块大肥肉,有实力染指的无非丞相与孙权刘备三家。当下是统一天下的最佳时机,时不我待,若不能及时解决北方士族归心的问题并即刻挥师南下,则荆州数月内必陷于孙刘之手。那时再南征,事倍而功半,多不可得了。”
听了李楚歌滔滔不绝一番话,曹操陷入长长的思考中。良久,他抬头看向李楚歌道:“南征荆吴的问题,我与荀彧荀攸及程昱贾诩等已探讨过多次,概括起来我军目前有四不利,故未轻动也。其一,我军士卒皆为北兵,不耐南方炎热,恐生时疫;其二,马超韩遂尚在关西蠢蠢欲动,乃我军后患;其三,南方湖河纵横,更有长江天险,我军不习水战;其四,士兵刚从辽东回返,久战疲惫,此时南下,恐军心不稳。”
李楚歌点头道:“当下出兵,此四点确是我军所短。但也未必全是弊端。首先,南方热天有时疫,寒天亦有时疫,我北军多骑兵,若寒天出征草木已枯,而此时出兵,草料可就地而食,减轻长途作战的后勤压力;次者,丞相近来连战连捷,消灭北方各个割据势力,赫赫威名正盛,此刻南征,马超韩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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