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也昭示,她也有些意外,盛远时则不急不缓地继续,“我承认,我确实动过那样的心思,因为我着急,急于让她冠上我的姓,成为我盛远时的妻子,只是我没想到,老天如此厚待我,这么快就让我得偿所愿。我也很抱歉,让她在怀孕之初就为我承受胆战心惊,我甚至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可我还是要娶她。”
“如果您只是南律师,我不会考虑任何迂回的办法,对着和您干,才是我的风格,毕竟,现在不是旧社会,婚姻不必包办,说到底,恋爱和结婚,是两情相悦的事,但您是她小姨,就是我的长辈,我得敬着您,哪怕俯身相求,也没什么丢脸。”他不卑不亢,软硬兼施,“我始终认为,您对我的不认可是考验,考验我有多爱她而已,我也愿意接受考验,五年都等了,还差这一年半载的吗?我就不信,您还能考验我十年八年?为了她的幸福,您妥协是早晚的事,因为有这份笃定,我才不动声色,并不是真的要和您耍什么心机。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是,”盛远时回头看了眼南庭,再转过身来时,笃定地说:“她怀孕了,我不能再等下去,您也不可能任由她再等下去,所以,我请您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她没爱错人。”
所以,他心甘情愿地领了一个耳光,为的是让南嘉予消气,尽管未婚先孕这种事在当今社会不算什么,可作为娘家人,尤其是还不认可他的娘家人,南嘉予必然是不愿意出现这种情况,考虑到这些,盛远时只能领了南嘉予给的这个教训,也让她顺着这个台阶下来,把该拿的东西,拿出来。
南嘉予算是领教了这位盛总的口才,她也听出来,盛远时有求的意思,却也是在强硬地告诉自己:他是非娶不可的,你同意,我敬着你,你不同意,我也顾不得你。她是生气的,可盛远时说得没错,为了南庭的幸福,她得妥协,早晚的事。
却就是看盛远时不顺眼,尽管他收敛着,可南嘉予也是阅人无数的,她能看出来他隐藏的锋芒和嚣张,这让她觉得,南庭会被他吃得死死的,然而,南嘉予看向南庭那没有隆起的,太过争气的小腹,只能咽下这口气,“我不能凭借亲情的权力阻碍她嫁人,但你给我记住,我是她的小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向着你,让我知道你对她有丝毫的怠慢,我保证让你净身滚出去,还有孩子的探视权,你也不用妄想。”
她一战成名的官司就是离婚案,所以,这方面盛远时还真不能和她叫板。他闻言笑了,“我有信心不会出现那种情况,退一万步说,即便真有那么一天,也不用您费事,结婚前,我会把该做的都做了,全部为她防范好。”
南嘉予当然不是在争什么,可南庭那么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南嘉予是真的担心她受委屈,尤其感情这种事,谁都不能打保票,活生生的现实是:结婚时百般好,过日子谁能不争吵?她作为小姨,确实是无根干涉外甥女的婚姻,但是,她必然要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地保护南庭。
南嘉予目光深沉地盯了他一眼,“你知道厉害就好,免得我多废口舌。”
“知道,您放心。”盛远时心里明白这一关是过了,他说:“你们俩说会话,我去问问医生,需要注意些什么。”
南嘉予边往病房里走,边以命令的口吻说:“问仔细点,照顾不周,我唯你是问。”
与南庭对视一眼,盛远时恭敬地应下,“是,南律师。”
南嘉予不满地盯了他一眼,“这声南律师,你打算叫到什么时候?”
盛远时就笑了,他说:“小姨。”
南嘉予依然冷着脸,“还不快去?”
等他走了,南庭去拉南嘉予的手,讨好地说:“小姨你好威风哦。”
“有你的威风吗,这才在一起多久就怀上了,不觉得太便宜他了吗?”南嘉予说着,用手指戳了戳她脑门,“别以为当妈容易,你吃苦的日子在后面呢。”
南庭像孩子似地依偎进她怀里,“小姨。”
南嘉予边抚摸她的头发边说:“你妈妈怀你的时候,也才二十四,和你现在一样大,我那个时候只知道一味的高兴,从没想过她有多辛苦,直到生你那天,听见她在产房里的喊声,才感到害怕,你妈妈却和我说:孕育是很自然很美好的过程,她始终相信一切都会顺利,如同她生你,虽然很痛,听见你哭声的那一刹那,却幸福到忍不住哭出来,她说,嫁给你爸爸,都没让她那么幸福。”她说着,泪意充盈了眼眶,“南庭,小姨只是不想你吃苦,你别怪小姨。”
南庭伸出胳膊抱住她,“我没有怪你啊,虽然我也有过不理解,认为你偏激,误会了七哥,但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心疼我的。”
南嘉予叹了口气,“小姨再疼你,也终究只是小姨,丈夫的疼爱,我是给不了的。”
南庭仰起小脸说:“可小姨也是不可替代的。”
“那就别结婚了,陪小姨。”
“小姨!”
“不乐意了吧。”南嘉予佯装生气地哼了一声,“女大不中留。”
南庭撒娇似地摇她胳膊,“你要做姨姥了,开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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