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朋友了!”柳忆一边剔着牙一边又给我强调了一次,由于动作的原因声音显得有些可笑。
“嗯,谢谢你这顿饭。”我对他点了点头,保持着微笑。
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回复,也许在他的想象中我会表示奇怪,然后发问。我也的确想,但是我就是不说,,因为从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会告诉我原因。所以他放下了竹签,面色开始变得有些严肃,摆正了身躯,盯着我眼睛说道:“哈哈,我就不说!你不问我就不说,我就不信你能忍住!”
“……既然这样,那请问你为何请我吃饭。”
“这就对了嘛,我请你吃饭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饭点,找你出来自然得吃饭了。”
“那你又为什么找我?”
“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因为我们同为世家子弟却未曾见过,有缘同学一场,自然得好好见一见了。”
“那些人你都见过?”
“哦,也有几个没见过的,不过他们一直默默无名,怎么和你相比,你可是臭名昭著。”
“你这样说,虽然是事实,可是真的会让人不舒服的。”
“你不舒服么?感觉你毫不在意呀,这也是我好奇的,你怎么做到的?”
“我觉得我有很多地方很优秀,你是指哪方面呢?”
“别自恋了,老兄,这就咱两,能不能敞开心扉好好谈谈心了!”
我点了点头。“那你先吧,客随主便,我跟着你说。”
“呃,好吧,首先我找你主要是我父亲曾经提到过你,他说‘能享受孤独的人很不简单’所以我想和你聊聊。”
“我没有享受孤独啊,只是不在意而已,如果可以谁喜欢一个人。”我挠了挠头,受到夸奖我总是如此。
“可是和你呆这么一些时间,我能知道你是个很乐观的人,很难想象你从小就不被人接受的事实。难道真有天性一说么?自幼内心就如此强大?”
“这个不清楚,也许是我对于伤痛没有什么记忆吧,我总是记不住自己的情感,回过头看去,一切都只是一个剪影,就像一切都发生在别人身上一样,实在提不起伤悲。”我没有说真话,但也没有说假话。
“那快乐呢?你能记住么?”
“一些有趣的事情想起来,还是会会心一笑的。”
“哦~”他带着一些思索的样子盯着我的眼睛,我不喜欢别人盯着我看,所以我回避了。但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内心十分触动。“我相信你!”他说。
我没有发问,他开始自顾地说了起来:“其实,我很羡慕你,虽然如果我有你这样的遭遇肯定会陷入自闭,无法走出孤独。但是,我依旧羡慕你,你什么都不用管,生活是那么轻松。我知道这样说很不好,你有你的苦楚,可我看到你的笑容,那是真正的愉悦。”
“我并不怎么快乐,只是没什么好忧虑的,也就像你说的,除了面对那些排斥我生活很轻松。所以你生活……”
“累,很累,从小我就得不断和人竞争,一开始和族人,而后是其他家的人。我几乎没有什么休闲的时间,念书、习武、练琴、吹笛,还有家族的产业的管理一堆东西。就好像这栋楼,为它我有一个月的时间到凌晨才入睡。这栋楼!最初是真正属于我的产业,也正因此,我被称作这一代最优秀的人,那是我十四岁的时候。”说到这,他露出了一些自豪的表情。
“我虽然能想到你们的辛苦,但是你们一直活得光鲜亮丽,的确很让人羡慕。所以没必要在求拥有更多了,例如闲适。我是这样以为的,你别生气。”
“我很生气!首先你不要把我和他们放在一起。然后,凭什么我不能求取更多呢。难道因为你现在拥有着这份闲暇,就不能追求你所说的光鲜么?”虽是这样的话语,但是他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当然也不排除,他生气就是这样,不会表现出来。
“首先我倒真的对那些光~鲜没什么追求。然后,我对你道歉。再之后我想说你可以去追寻内心的愉悦,闲适的生活,但是你的劳累与负担其实是你目前的地位导致的。而且你的那些努力,为的也就是这些,这样的生活实属自找。太久没和人聊天,不自觉就认真起来,一认真就挺要强的,所以再一声抱歉。”我站起来,颇正式地给他道了次歉。
“开始就说了,真诚地聊天,想到什么说便是了,抛开那些烦透的规矩!”
“我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遵循的,而且你说得不够好,应该说‘去它妈的规矩!’”
“哈哈哈”我们相视而笑,我觉得他此时的笑容和之前的不大一样,而我似乎没什么变化,虽然我自己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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