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我们继续行进着,用了半天的时间,我们才到了云城,在云城大吃了一顿,期间在酒楼里又是看见了那位王家小姐。不过这次她没有过来,只是离我们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吃着饭。
吃完午饭,我们选择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弃马走水路下青州,就像最开始规划的一样。
云城的港口在城外三里左右的地方,所以这便是马儿的最后一段路程了,和我的。
柳忆早就订好了船,我们到了渡口,船只便早已等候着了。我们上了船,柳忆没让船夫开船。他靠在船舷上似乎是等待着谁。我觉得有些开心,又有些不解。他是等待着王家小姐无疑的,明明那么讨厌她,却终究不想让她离得太远?
可是他的举动后来显得十分愚蠢,因为她也订下了条船,她来到渡口时,看都没看柳忆一眼就上了她的船。
“傻女人~”柳忆悻悻地摆摆手,招呼船家开船。
柳忆和我都没有进船舱,我们倚在船舷上,看着江流,看着天空,不时也看向距离不远的她的船。
“我们越排斥就越难摆脱对方。”柳忆突然说道。
“为什么?”
“那些老人家怎么肯向我们让步,这反而是一个彰显他们威严的机会。”
“可是你们若亲近,也是一样没法摆脱的。”
“对啊,不管怎样,反对他们的决定都是困难的。所以她不上我的船。”
“那你还等她?”
“我虽然不喜欢她,却也从来不讨厌她,我只是厌恶我的命运受人摆布。”柳忆自嘲式地笑了几句又说道:“我刚刚倒是心一软,觉得有些亏欠她。”
“的确,这样想来,你是亏欠她的。可是,既然不讨厌,你为什么不可以试着去喜欢她,何必就因为他们给你定亲,你就抗拒一切呢?你应该没有什么喜欢的人吧。”我有些无法理解他的做法,为了说服自己有着抵抗的意志就一定要无条件地选择抗争到底?说到底,这应该只是一种无力的抗争,他毕竟什么都没法反对的。
柳忆没有说话,我觉得我刚才所想到的,他应该是早已明了的,但是谁又能大方地承认自己的怯懦与无能呢。
从云城到青州不近,但也算不得太远,只是需要两天的时间就能到了,一路上路过许多渡口,但是柳忆都没有选择停靠,船上的食物是足够的,他根本不想在路上多耗费一丁点时间。他说,一个地区的城池都不会有太大差异,对于他来说,北方和中部地区的风格他都见过,他一直期望的就只是南方,所以没必要靠岸。至于风景,一路上,他大多数时间都是靠在船舷上。
“绿水,青山,如此就好。”他这样对我说。可能是怕我觉得厌烦吧。毕竟相比之下明明江上风光才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是我其实没有什么负面情绪,一直以来我就喜欢坐船的,而且远离着尘世的喧嚣亦能让内心宁静。虽然大江之上,往来船只不绝,实在谈不上安静。
青州,自古是繁华之地。往来之人络绎不绝,所以它周边共有三个大渡口。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依旧等待了好一会儿才得以靠岸下船。那位王小姐没有和我们选择一个渡口,其实就算在一起,柳忆应该也会选择抛下她自己走的。毕竟按他的话,傻事不能做第二次。不过,我倒觉得很多傻事多做几次也无妨,反而有趣。
进入青州城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由于我们并没有在船上把午饭吃了,所以我们进城的第一件是就是找家酒楼吃饭。
柳忆貌似是做足了功课的,他直接就领着我去找什么红楼,据说是青州城最好的酒楼。可是当他问路的时候,路人却抛给我们一个奇怪的眼神,给我一种大家都懂得的感觉。搞得我有那么一瞬觉得,柳忆要带我去的红楼不会就是青楼吧。其实我倒是挺向往那种烟花之地的,毕竟作为现代人总是不免对那种古代青楼抱有遐想,觉得那才算是fēng_liú,还得加个才子才对。
红楼坐落在青州最繁华的一条街,说来有趣,街道的名字就是红楼。这也就让我和柳忆傻了眼,因为实在不知道红楼是确有其楼还是就指着这条街。
我问起柳忆,他只是说他曾听家中一位叔父说起过。他说:下江南必去青州,去青州必入红楼。这句话本来意思很是明确,可是在这样的情况面前又可以不同的解释。不过既然都来了,只要进去便是能知晓了,我俩再纠结这个问题就显得傻气了。所以我们跨步便向里走去……
红楼街里有一条小河,约莫五米宽,他们唤它作小清河。
“的确够青的。”柳忆推了推我说道。
整条街其实就是围绕着这条河,所有建筑都依靠在它边上,其间共有二十四桥联通着河两端。
而红楼街里着实是有个红楼的。它就在第十二桥边上。从高度上和周遭的楼没有什么区别,就算是外形也是一样的。只是颜色上有所差异,就像它名字所说的,整栋楼通体是红色。虽然红色并不犯什么忌讳,但是敢这样做也说明了些什么,难怪整条街都以它为名。
后来我们知道,红楼以前并不是叫红楼,它就是座青楼的,而且就叫青楼。它之所以改名还和当今圣上有关。
据传,当年,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来到青州,乔装进了这条当时唤作烟柳的巷子。然后他估计就是来找青楼的,结果看到这座就唤作青楼的青楼,一时诧异就进来了。然后邂逅了里面的一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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