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摇了摇头,将车帘放下,闭上眼睛假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了下来,坐在车外的小穗掀开了车门帘:“将军,小姐,到了。”
小萱已经下了马车,站在马车下伸出了手,牵扶着梁冰落地,整理了一下衣摆,梁冰迈着小步子跟在梁振伦身后,朝祥瑞宫的方向前行。
一路上零零碎碎看见的太监宫女,在衣服外都套了一件白色的麻服,一个个低着头快步前行,哪怕结伴走在一起的人,也不曾开口说话,整个皇宫肃静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冰儿,为父就送你到此,自己多加小心,切记,不可招惹事端!”梁振伦握住梁冰的手再三叮咛,生怕这失忆变了性子的女儿和太子发生什么冲突,老皇帝已经走了,太子又及其不喜他这个女儿,若当真发生了什么,怕是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嗯,冰儿有数。”梁冰神色认真,另一只空出的手覆上了梁振伦抓住她的手背:“还有小穗和小萱在,父亲且宽心,冰儿保证定不会发生事端。”
目送梁振伦远离,梁冰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太监轻声道:“有劳公公。”
那太监点了点头,也不说话,领着梁冰踏入祥瑞宫,穿过长廊站在外殿门口:“太子和皇后娘娘都在其内守丧,奴才就此告退。”
梁冰虽然没有真的在宫中生活过,但她好歹也是拍过宫廷剧的,明白这太监知道自己身份,在为未来的路做着打算:“多谢公公提点,梁冰记住了。”她没有端架子,却也没有放低姿态,只是平淡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穗上前一步,推开了外殿的房门,外殿两旁分别候着宫女太监,正中央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棺,棺身上木纹里的金丝形成天然的纹路,这纹路赫然是一条睥睨傲视的金龙。
金丝楠木棺前,两道身影正背对着梁冰,左侧的显然是太子梁诣博,此刻他的头上系着白条,背脊挺得比直,正面对着老皇帝的尸体跪在地上,朝那火盆里投放着冥钱。
在梁诣博的身侧,谢宛倩静静的站着,她虽然不是太子的亲母妃,但确是皇后不假,身为皇后老皇帝驾崩后自然晋升为太后,其地位哪怕日后太子登基为皇,都要礼让她三份,不用向其它嫔妃那样,要么殉葬要么送入安逸宫,也正因为是这样,所以谢宛倩不用像太子一样跪着守丧。
梁冰下意识揉了揉膝盖,好在将军夫人想的够周到,要不然这么一连跪三天,怕是真的要废了。
轻移着步子走到那两道身影身后,欠身行礼:“梁冰拜见皇后娘娘,参见太子。”新的诏书还没有出来,谢宛倩的称呼自然还是皇后不改,而且她的辈分要大过太子,自然要先行参拜。
“免礼。”谢宛倩依旧站着不动,淡淡的嗓音,不掺杂任何情绪:“冰儿你身为未来的太子妃,这些时日要辛苦你了。”
“这是冰儿应该的,何有辛苦之谈。”梁冰低着头十分恭敬,完全收起了自己的性子,权当这是在拍戏,拿出了一代影后的看家本领,举手投足表现的十分到位,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嗯,冰儿有心了。”谢宛倩缓缓转身,视线落在梁冰的膝盖上,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来人,拿几个厚实的垫子来。”
梁冰当然明白谢宛倩这话里的意思,但是不太明白谢宛倩的心意,如果眼前的谢宛倩真的这么在意原主人的话,那么又为什么一年来都不曾联系?
“冰儿昨日方才受伤,如今伤还未愈,跪得久了若是觉得疼便起身歇歇。”谢宛倩指了指她和梁诣博之间空出的位置,让太监把厚垫子放在了那里。
“母后说的是,冰儿切莫加重了伤势,不然诣博可是要自责了。”梁诣博把手中最后一张冥钱放入了身前的火盆里,笑的温和,谦逊有礼,几日前被梁冰一巴掌就打懵了的稚嫩样子,完全的消失不见,整个人内敛的不行,突然间像是长大了不少:“何况,父皇生前最心疼与你,定是不忍心的。”
梁冰以前拍戏或者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是会有那么一句台词“帝王之家孩童早熟”,现在亲眼所见还真是不假,这才几天梁诣博就算变化再大能有多大?她深深的看了梁诣博一眼,心中开始重新认识这个人:“劳烦太子记挂了,冰儿记住了。”
梁冰行了个礼,在小穗的搀扶下,慢慢的跪在了垫子上,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清香,对着老皇帝的尸体拜了拜,又从太监手里接过冥钱,一张两张的开始往火盆里投放。
“母后,朝堂之事仍需处理,就让冰儿暂且代替儿臣,待处理完政务之后,儿臣便回来为父皇守灵。”梁诣博站起身对着老皇帝的尸体恭敬一拜,待谢宛倩颔首示意后,这才领着随身太监退了出去。
梁诣博走后不久,谢宛倩遣退了这外殿里候着的宫女太监,一并遣退了梁冰身边的小穗和小萱,外殿的门彻底关上之后,她弯下腰将梁冰搀扶了起来:“皇后娘娘……”
“先皇那般疼爱你,有心便可亦无需长跪。”谢宛倩轻描淡写,扶起梁冰之后,又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
梁冰盯着谢宛倩看了很久,虽然谢宛倩没有露出情绪,但梁冰依旧看出了一些端倪,琢磨着谢宛倩对原主人怕是藏了愧疚:“梁冰已然忘却,自幼发生的事尽皆不曾记得,皇后娘娘无需如此。”
“你当真失忆了?”谢宛倩狐疑,定定的盯着梁冰,仿佛要透过梁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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