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并非长久之计。
能够稳定木筏的木棍已经不在了,现在他们的状况并不比刚才好多少,几乎是被困在了这小小的一方暗河之中。
ap;r;思索片刻,苏薄红得出的结论仍只有这一个。
又冲了一阵后,那水流竟似有灵,知道不能再将木筏拖入,慢慢平缓了起来。重新变得静寂的山洞之中,墨昭华霍然起身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这次他连声音也叫不出来了,只是白着脸反复咬着下唇,身子也开始微微发抖。
不知为何觉得他这个样子分外碍眼,苏薄红在示意祈紫宸维持住木筏的平衡后,掠身挡在他身前,眼前的景象却令她也不由地有了片刻的不能思考。
刚才被她抛出的飞虎爪,原来勾在了一从黑毛上,或者说,一具尸首的头发上。
那尸身乍看之下分不出男女,身上穿的服饰与现在华国人的并无太大区别,虽然一半泡在水中,仍可看见上面;美的暗纹和刺绣,看起来那人的身份也该不低。而拖在他头上的一头茂密黑发如同水草一般在水面上漂浮着,蔓延开来居然有三四米见方,纠结在一处正把飞虎爪缠在之间。
而现在,这具浮尸,正因为飞虎爪的牵引,渐渐往木筏靠近。
尸体上犹自发出幽幽的荧光,尸身上所着衣物,都随着水流缓缓动作着,恍然若生。
世上并无神鬼,即使是有,也不过只是一些人体生物电残留而已。
活人她尚且不惧,何况是死的。
苏薄红面上神色未变,被她护在身后的墨昭华虽从小修习巫蛊之术,却是从不曾见过这般诡异景象的,一时间全身力气都好像被抽干了一般,再也不管苏薄红心中对他到底是如何想的,只死死抓住了她垂下的大袖不肯撒手。
ap;r;少年抽着凉气的声音贴着背传入耳内,苏薄红没有被尸身吓到,却险些被他吓了一跳,闻言往前看去,那尸身竟然真的在缓缓抬起手来,而这,显然并非因为水流的推动。
ap;r;听墨昭华连声音都变了调,苏薄红难得地出声道,她深思的眼光还是放在了逐渐接近犹自动作的尸身上,难道这华国与自己原先那个世界不同的不仅仅是男女地位,还真有鬼神不成
只见那尸身说话间已靠到木筏的边沿,一双被水浸泡得发胀的惨白的手攀了上来。
墨昭华见到这般景象,只觉脊背发凉,心中本能地想要离远,双脚却好像被粘住了一般,半分也移动不得。
ap;r;女子淡淡的声音响起,莫名地缓解了他心中的恐惧,墨昭华重新往那已经搭在了木筏边沿的尸身上看去,这才看清原来尸身的动作并不是它本身发出的,而是因为尸身下面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一群黑色的小虫,它们不停的蠕动使得尸体也跟着动,仿佛活了一般。
ap;r;一时忘记了害怕,墨昭华从苏薄红身后一步跨到木筏临水边缘,待看清那尸身下的黑虫正是圆头双牙颈子上有一圈利刺后,不由脱口而出。
苏薄红刚抓住墨昭华的手腕想让他回到自己的身后,没想到那些尸虱对阳气的感应极是灵敏,背上一对小翼张开,就往他面门直冲过来。
事出突然,墨昭华反应不及,被其中一只一口咬住了手背,他本能地甩手想要摆脱尸虱的啃咬,却被咬得更深。
就在这一瞬间,苏薄红拉着他迅速后退,木筏前端因为失重翘起,在欲倾未倾之时,苏薄红又带着人恰恰落下,不仅稳住了木筏,且将半伏在前端的尸体和陆续爬上来的尸虱打了下去。
抓过墨昭华的手细看,只见那尸虱半个身子已钻进了他的皮;里,隆起高高一块,原本白皙的皮肤顿时变得几近透明。
松开墨昭华的手,苏薄红将匕首往他手上一递:ap;r;
墨昭华哪曾做过这种事,然手上逐渐蔓延的黑色让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当下咬紧牙关,将匕首交到左手,一动将那尸虱连着一块血;生生挑了出来,然后自己撕下一片衣襟包好。
ap;r;一直一言未发的祈紫宸突然出声道,语气还是冷冷的,听不出什么反常:ap;r;
被她此言一出才将视线投到不曾注意的洞壁上,只见两壁之上竟都画着色彩绚丽的壁画,有些虽为湿气所侵,却仍看得出原画上细腻的线条多用黑银二色描绘,十分华丽。随着木筏的缓缓前进,壁上所绘的内容也一点点在苏薄红眼前展开。先是长长的一队服色各异的百姓在后相随,然后是举着羽扇玉幡的侍从,中间还有作各色杂耍玩意的,接着便是两排穿着银盔银甲的兵士,手里拿的都是明晃晃的刀枪剑戟。
这场景对于苏薄红来说,并不陌生。
当今的女帝陛下,她的生母出行,所用的仪仗排场便与之相差仿佛。
而画卷的最末,则是个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盛装白衣女子,衣服冠帽均是华美不胜,然她一身飘然出尘的气质,却全不曾被这般炫目的衣饰所掩,反是更加令人不敢逼视,只怕玷污了她一般。
这壁画的画风极是写实,图上所绘者虽众,却无一个面目相同的,最细微的神态也是各异,侍者神色恭谨,御者策马扬鞭,舞者衣带飘举,千人千面,实在是巧夺天工。
只是苏薄红全无心思去欣赏这幅栩栩如生的壁画,眼神全都定在了一处。
没有错,正如祈紫宸所说,那画中被放在最显眼位置,恍然若仙的女子眉眼间,与她竟像足了十成。就算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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