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支着额头,满脸无奈之色,便将原委给姜正则说了一遍。
姜正则听完他的解释才知道自己这是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神情颇为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眼神望旁边儿飘去,讪讪的开口:“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别袅袅还没生,你倒先倒了……”
宠媳妇儿这件事儿吧,姜正则做起来得心应手,宋景行这段日子过得这么惨,他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自己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
想着他也是为了女儿才受的罪,便善心大发的给他支了个招儿。
宋景行听了后如醍醐灌顶,其实这法子也不过是将分房改成分床,不过就是稍一变通的事儿。
枉他平日里自诩聪明,却没想到连这么简单的法儿都没想到。
于是宋景行便叫何安去置办了一张软榻,白日里放在里屋的墙边,到了晚上再叫人搬到架子床畔。
夜里他先搂着姜思之睡,等人睡熟了,他再挪至自己的小榻上。
姜思之有孕,宋景行却成了两家人里最紧张的那一个,甚至早早的就把自己常年忘在脑后的父母都给请回了府来。
离大夫和产婆先前估算的日子越来越近,宋景行便当起了甩手掌柜,将朝堂上的时候一概推给了各个老臣,专心陪在小妻子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
空闲时手里不是拿着医术就是把玩着各种孩童的小物件。
姜思之这肚子倒是准时的很,就堪堪在大夫说的那日子发动了起来。
她是在黎明时分感觉到不对的,迷迷糊糊的总觉得身下的褥子湿湿热热的,紧接着肚子就一阵阵的痛,她知道自己这怕是要生了,伸手推了推身旁的人,小声的唤着他:“夫君?你醒醒,我怕是要生了。”
宋景行那会儿其实是睡着的,许是睡的浅,又许是脑子里一直绷着这根儿弦,耳朵一听到妻子的声儿,下意识的整个人就从矮榻上跳了起来,趿着摆放在地上的鞋就出门喊人。
大夫、婆子这几日是天天被宋景行叮嘱着要时刻待命的,才听见动静就立马从侧房跑了过来。
钟氏前几天也被宋景行请到了相府住下,好叫妻子身边有个娘家人陪着。
何安先派人去给将军府递消息,又去前院将宋景行的父母都请了过来。
等人都到齐后,钟氏和杨氏进了屋,男人都在外头等着。
宋景行心急如焚,焦急的在外头来回打转,脚下步子不停。
“儿子。”宋时慊忍不住出声唤他。
宋景行抬头,面色不善,瞧着他摆出一副‘有话快说’的神情,竟连话都不带说一句的。
宋时慊对儿子这态度已是见怪不怪,他对着儿子抿着嘴朝地面抬了抬下巴,示意叫他自己看看。
宋景行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袍下露出两个鞋尖,看着倒是眼熟,但就是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他又盯着瞧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脚上趿拉着的这双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鞋!是袅袅的绣花鞋啊!
顷刻间,想来霁月清风的如斯公子满脸通红,面色窘迫的不知所措。
何安其实早就看见主子穿错鞋了,可到底也没这胆子上去提醒。但何安是何等人精,在他发现主子穿错鞋后就早早的备了一双鞋在手边,只等一会儿主子发现后便能及时的递上去。
比如,就是现在。
他低着头只当没看见主子红中泛黑,红中透红的脸色。他弯下腰将自己准备好的鞋子放置在宋景行的脚边。
等他换上后,何安又拿出一方帕子,将主母的鞋包好。
就在他心里沾沾自喜的时候,主子冷冰冰的声音却在他的头顶响起:“你连鞋子都备好了,就是没提醒我,何安,你出息了。”
何安打了一个寒颤,认命般哭丧着脸退到角落去,心里只暗暗乞求这主母可快点将小主子生出来吧,不然谁知道这主子一会儿要是等的不耐烦了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收拾他呢。
约莫是何安这心诚,叫老天爷听得舒服,一个多时辰后,屋子里就传来孩啼声儿。
宋景行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没等里头收拾完就冲了进去,握着妻子的手再她额上亲了又亲。
等婆子将姜思之身上都收拾干净后,宋景行才在她小憩时才抽空去瞧了一眼自己的孩子。
孩子已经被抱到偏房去了,这会儿姜正则等人也已经到了,两家人皆是围着孩子乐呵呵的看的移不开眼。
宋景行费力好半天才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这才同自己的儿子打了一个照面。
小小的、红红的、皱巴巴的,跟个小猴子似的。
钟氏看出了宋景行面上的疑惑,主动开口解释说:“刚生出来的孩子都是这般,等过两日张开了便好了。”
宋景行恍然大悟,感激的朝岳母望去,又嫌弃的瞧了自己的母亲一眼。
他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他日日耕耘的结晶,心里自豪极了。
孩子的名字是由宋斳起的,单名一个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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