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又跟二人道了谢,主仆二人进了马车。
“世子爷。”陈满芝掀开车帘,探出头晃了晃手里的缰绳,“谢谢您的提醒。”
男子微愣,只见车上那人苍白的小脸上添了笑意,这女人,被人算计了还能笑得出来?心转念间,只见那车帘已经被放下。
马车内宽敞开阔,铺了红色毯子,一抹淡淡的尘烟自檀木案几上的一顶香炉散出,几上茶具齐全,贵妃塌垫着软软的被褥,陈满芝慵懒的躺在上面,低垂着眼帘紧盯着手中的缰绳,方才的变故让她不由得加重手中的力道。
彩云微微给她整理了发髻,陈满芝睁开眼看着她微微笑道:“你随意坐吧,现在不用伺候什么。”
彩云收了手靠着窗坐下往外看了看,又转头过来轻声道:“娘子,咱们当真要去拜访人家吗?”
陈满芝抬眸淡道:“自然是要去的,这年头愿意对陌生人施以援手的人并不多了,我们自然是要感恩。”
彩云面色涨红,低声道:“只是那,那红袖绾也不是,不是咱们能去的地方啊。”
“为何不能去?”陈满芝疑惑。
“那种地方,咱们不能去。”彩云忙跟陈满芝解释,“那是……那是男人饮酒作乐的地方,咱们女人去,去不得……”
“男人饮酒作乐的地方?”陈满芝漫不经心的说出口,过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不知道红袖绾在这个朝代它是属民间妓院还是属教坊司?还有那个男人,一个勋贵世家的郎君又怎么会跟妓人扯上关系?那个女人帮自己是出自真的善意还是有目的?
“我知道了,但是咱们不能忘恩负义。”她叹道。
“娘子,你可别想了,反正您不能去,回头让周妈妈将银子送去也可以吧。”彩云见她愣怔的样子便提醒。
“你的马不对劲,这拴着马头的缰绳有药味。”她的耳边响起方才那男人的声音,陈满芝拿起手里的缰绳,靠近鼻尖闻了闻,有药草的气味,只是她闻不出来是哪种草药。
单单侵染缰绳靠药味不足以刺激马的神经,想来应该有人将药水混在马食或者水里,故而马在用食时才浸湿了缰绳,陈满芝心里思虑。
“好,听你的。”陈满芝挪了身子笑了笑,将手里的缰绳扔下,吩咐彩云道:“缰绳的事,你知我知,你不要漏了嘴。”
想起男人刚才说的那话,彩云心有余悸的应下,她盯着缰绳心有所思,夫人不喜四娘子已久,今日之事除了她……
只是没想到她手段如此恶劣,如果今日那马害死了别人,只怕四娘子不死也得背了罪名。
彩云默默叹气,余光瞥见陈满芝那樱唇微翘,满脸的浅笑似初绽的白兰花,有说不尽的明媚,她不由得看呆了眼,这真的以前的那个傻儿?难道方才的变故她一点也不害怕吗?难道被自己的继母算计了也值得高兴吗?
“娘子,您不要难过。”她低着头持起地上的缰绳安慰道,“您现在病好了,以后日子会好的。”
“我不难过。”对彩云的安慰陈满芝有些惊讶,“人之所以难过,是因为对对方用了心。”
“我对沈心兰没有用心。”她坐正了身子指着自己心口,“所以我一点也不难过。”
彩云面露不解:“娘子,您是说您对夫人没有感情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陈满芝淡道。
人的情感有七情六欲,而哀不过是七情之一,而就算要对沈氏用情,那也只有怒,但是怒多伤肝,她不会做这种事。
彩云似懂非懂的点头不再接话,车内陷入了安静。
第28章 明白
男子望着缓缓而去的马车, 脸色沉了沉,他转身往大街前方的叉口缓行,身后的臻娘忙跟上。
“一会, 去古顺坊。”男子的语气冷冷很是不悦。
最近形势紧张, 他们理应避免跟更多人接触,尤其是跟林家有关系的人, 可是方才自己那样,明知还故犯, 所以他不悦应该是因为这样吧, 臻娘在他身后惶惶开口:“世子爷, 我只想……”
她的话还说完,便被男人被打断,“我说过了这事你不用管……”男子也压低了声音。
臻娘捏了捏袖口心底叹气, 她知道他们在查什么,她这样不过是想帮忙搭上陈府这条线而已。
两人的声音在这喧嚣的街中似掷入大海的石子,一丝涟漪都不曾漾起,男人的眉宇拧起一道无法遏制的皱褶, 二年前太子一案,相关的人早已经被他们处理得干净,而唯一与其擦边的宫女就在古顺坊, 再加上最近又查到先帝的死似乎没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情绪就有了波动。
如果等到宫里那个女人有查觉,那么他们现在的日子将如履薄冰,所以他必须要早些查出事实。
“我现在去一趟济春堂, 你先回去等我。”男人顿足转身对臻娘道。
臻娘一顿,表情微敛,道一声:“好。”
她目送男人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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