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年前的案子,早就证据确凿,你如今再翻出来,是觉得先帝枉杀无辜吗?”成治怒道,“你现在不仅指控先帝,还把污蔑信国公,你意欲何为?”
“就是啊,英国公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当时来往的信件过了三司之手,你这么一说,那岂不是打整个朝堂的脸吗?”有人附和着成治。
“他就是倚老卖老……”
“……”
“臣手中的信件还请太后娘娘过目。”徐显口中慢道,视线依旧落在陶一明身上。
陶一明脸色煞白,耳中嗡嗡嘶鸣,他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直到沈代禾的一声轻咳才缓了神。
他迈了步,脚下似栓了铅,沉重非常,他没想到,自己一直猜不到他们的目的,竟然是为蒋家。
他走到徐显面前,看着他捧的金券上面放了一叠泛黄的信件,他伸着有些哆嗦的手取下,缓步返回。
“太后娘娘,要奴婢念吗?”陶一明敛了神色,将手中的东西双手奉上。
沈代禾看了他一眼,接过东西,“不必了,哀家自己看。”
徐显看着上首,开口道:“臣奉上的信件中,有信国公之长子沈立奎私人盖印,当中不少也有信国公的私印,信的内容有谈互市、赋税等各方面,俨然已经把暨洲当成诸侯国与胡国往来。”
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众人,“高祖后期三国恶交,高祖已严令我朝与两国往来,而在赤禹一战后,这类不应该出现的密函代表着什么,老夫想在朝的各位应当知道意味着什么。”
“徐侯爷突然拿出一叠信件要指控国公爷,只怕太儿戏了吧?”有人开口。
陶一明寻声看过去,他微蹙眉,是沈家的人。
“你们君心叵测这些年,可谓辛苦啊。”那人继续道。
“太后娘娘。”还有朝臣上前,“臣以为,此事关系信国公,理应找其询问。”
沈代禾垂首看着手里的东西,神色微变,这些信白纸黑字上的朱红私印,不少还是父亲和哥哥的。
十五年前的通敌叛国到底是谁她不想去计较,可这些信件,正如徐显所说的那样,俨然已经吧暨洲当成一个诸侯国。
国公府跟胡国买马,又克扣军饷,存大量私银,最终的目的,还不是为了她手里的江山吗?
兜兜转转,最后她跟小皇帝,才是他们口中垂涎已久的鲜肉。
沈代禾咬牙,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笺。
朝臣又有人上前解释,“太后娘娘,那种信件随便找个人仿照即可得到,不可当真。”
“臣看宣武侯爷为了自己的私益污蔑他人,罪不容赦,理应抓起来……”
“……”
成治看着不少众臣已开口,会心一笑,“太后娘娘,前几日国公爷进宫后便不见人影,不知他被宫里何事被耽搁?”
“是啊,太后娘娘,宣武侯爷如此污蔑,理应宣国公爷觐见……”
“够了……”沈代禾神色一怒,手狠狠拍着凤座,这朝臣中一遍都是国公府下的门生,父亲几日不见,他们几人便借着由头质问自己,“这信件真伪哀家自然会派人查询。”
徐显袍子一翻,双膝跪下,沉声再道:“臣恳请太后娘娘重审英国公通敌叛国一案。”
他的声音,苍老却不失威严,似战场的号角,在殿内长鸣。
“此案当初过审过于匆忙,且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此今重审,必发现有端倪。”
沈代禾淡淡看着他,“徐侯爷带着金券上朝,是以自己全族人的性命担保此案会是冤案吗?”
徐显抬头,看向二人,“是,所以臣,恳请太后娘娘重审此案。”
殿内有了一时的安静,气氛有些诡异。
朝臣看着徐显,面露惋惜,徐显不过跟英国公交情好一些罢了,如今要摊上全族人的性命去担保一个成定局的案子。
再者,他现在指控的是皇亲国戚,就算真的有什么,那沈太后必然也为自己的家族开脱,他的这做法实在不理智。
陶一明缓缓舒着了气,看着刘岩松,微微颔首。
刘岩松意会,随即附和,“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声声附议,喧语似浪拍,连声不绝。
沈代禾看着殿内下跪的一排朝臣,冷然道:“众卿家皆是附议,看样子哀家还必须得应下了。”
她的语气,带着风暴。
“哀家也附议。”一声嘶哑苍白之声在身后而起。
朝臣回头,殿门口,一道如枯羸弱的身子由宫女扶站而立。
沈代禾紧紧蹙眉,她怎么被放出来了?她敛了神色,慢声道:“母后,现在是早朝,儿臣一会下了朝,自然会去给您请安。”
老妇由宫女扶着迈步进了大殿,她冷笑看着上首的那个女人,“孝康皇太后,哀家也附议重审英国公通敌叛国一案。”
殿内朝臣涌乱,太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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