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都开始呈青色。
“好了,拳头放松。”江绮点挂着几分勉强的笑意,坐在江心梅左侧的沙发。掌心覆上她的手背,小心翼翼又一点一点的,掰开对方的拳头,拿张湿巾帮她擦了擦里面的手汗。然后就握在自己手里不松了。“你别难过了,你越难过,我心里越内疚。说实话,你也该恨我,我现在很后悔,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件事,导致你现在怀了孩子还要承受这些。我原来想着,他有很大可能性是会改的,毕竟你们恋爱那会儿,他也曾对你轰轰烈烈过,只是没想到,现在结果是这样。”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丢出去的男人找不回来的狗。”江心梅显然没有任何心思开玩笑,但听起来又确实像在说玩笑话。江绮点心里明白,这人只是不舍得责怪自己,明明心里难过的要死,还要顾及自己这个不称职妹妹的心情。
结果江绮点心情不但没有变好,反而比之前还要多很多的内疚。她握紧江心梅的手,哭丧着一张脸。“我现在内疚的要死掉了,你不如选择打死我算了,这样我还能好过一些。”
“关我屁事。”江心梅红着眼睛,强颜欢笑得搬出江绮点的日常口头禅。因为太刻意的压制,所以显的哭相特别扭曲奇怪。“你内疚你的,我难过我的,不准再吵我了。”
“江文奇。”江绮点小声嘀咕着,心惊胆战的瞟着她姐脸上的神色变化,江心梅一副‘有屁快放,放完老娘好哭’的表情瞪着她,江绮点心里咯噔一下,半晌才说。“他当时也去玩了。”
“江绮点!!!”江心梅抱着大头狗的抱枕照着江绮点脑袋就是三下猛砸。“我简直烦死你们这两个拖油瓶了!!”
“你别动了胎气呀。”江绮点抢下她的大头狗的抱枕丢在一边。“等你生完孩子,我就自己送上门让你打死,现在我小外甥还在你肚子里,中国好小姨要保证ta的安全。”说完还贱兮兮地摸了下江心梅的肚子。“是吧,我的小元宝?”
江心梅简直要悲伤到逆流成河了,她喃喃地擦着眼泪。“为什么我这么难过的时候你还能贫个没完,我真的会被你气死掉的啊,而且谁要叫元宝这么市侩的名字?!”
“好了,我已经冷静好了,你快点滚出我的视线。”
“好的,那么我去你房间躺会儿,晚上吃饭要叫我。”
为什么一个人想静静地哭会儿就这么难就这么难就这么难呢?!!
江心梅朝刚走开两步的江绮点招手。“你回来。”
江绮点乖觉的走回来,然后苦练了两个月的高音声突破了天际。“打我可以啊,可是不要咬脸啊!!超级痛的!!”
因为家里的气氛不太好,所以江绮点从房间里躺完出来,沙发上的两个女人都没有下厨的意思,结果就是她一个人默默地去厨房做饭,又默默地做了四碟八碗的菜量,吃饭的时候,何女士只顾在饭桌上做法生气,江绮点帮姐姐铺好碗筷,布菜舀汤,挑些她爱吃的菜色放到她碗里面。江心梅没有何女士那么不给面子,好歹是强迫自己吃了两口。看姐姐动了筷子,江绮点才小心翼翼地捏起自己的,结果何女士又‘啪’一声拍桌上,把她的筷子吓掉了。
谈判失利的何女士很愤怒。“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同意让你嫁给这么个男人,你也瞎了眼,稀罕他那个要啥没啥还一身臭毛病的男人,这才结婚几年啊,有钱了就搞外遇,真不是个东西!”
“搞外遇也算了,你找个安分的搞嘛,你找个登堂入室想做正室的心机婊的搞,哎,他都不知道拉屎要擦干净屁股的啊?”
江心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江绮点不由地在心里面暗骂自己的亲妈是猪队友,都不会察言观色的么,自己刚哄她吃下两口菜,何女士这节奏是要她干脆吐出来吗?
江绮点夹了一块排骨直接放她妈碗里头,咬着牙警告她。“你少说两句吧,我亲妈。”
何女士的火气也腾地一下就上来了。“我说也说不得了吗?他做出这种事,我还不能说他了?啊,你是不是站在他那边了,平常我就叫你不要老跟他混,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成天混酒吧像什么样子?现在又折腾什么唱歌,你就不能站在做父母的立场想一想吗?好好找一份工作,嫁一个安分守己的男人,不要像你姐夫……”
‘啪’,继何女士之后的又一声,江绮点粗暴地把筷子掷到地上,怒不可遏地瞪着何女士。“你烦不烦啊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吃饭吗?每天叨叨叨,叨叨叨,神经病才跟你过得下去!”说完还推倒椅子,甩门的动作弄得震天响。
何女士一口气堵在胸口,这上也上不去,下又下不来,老半天只能张着嘴巴说不出话,一口恶气留在胸腔里剧烈起伏着,把她折磨得厉害。
江心梅看看门,又看看何女士,手抚在自己的肚皮上,长久地撑着额头发愣。这俩人,连续吵了好几年,谁也不服谁,老的、小的,都只顾自己置气,谁也不肯多退一步。当面吵赢了,背后又自个儿神伤,也不知道有什么爽快可图。真是拿这俩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终究是不放心,江绮点晚上十点又猫回了江心梅家,扭扭捏捏开了门,客厅里不见何女士,这又大大方方地推门进来了。大包小包的滋补品放满了整整一茶几,又背着手绕客厅走一圈,没看见江心梅,又直接坐在电视机旁的动感单车上踩圈玩。“姐,你在哪啊?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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