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白二人捂着耳朵退出屋子,我忍着脑鸣,低声下气对鎏翠慢慢解释:“我浪是有原则的,狐狸精一律不惹。”我见鎏翠一脸不信,补充道:“还有你家白豫。”
白豫闻言从门外探出头来,皱着眉瞅我:“别瞎说!”
“桃夭呢?”
“走了。”
走了好。我不能再让慕容鋆对妖动心,白豫桃夭鎏翠都要轰走,还有我自己。
我此时心里暗暗决定着,鎏翠还在一旁喋喋不休:“这霏月小妖精勾魂如此厉害,慕容鋆气血阳刚哪里受的住!到时候他俩事成,霏月一定容不下本公主?!乐正洺妄!你快将那个什么霏月赶走,本公主是万万不回鸟次山的!”
“这位公主……”我将袍子一抖,折扇一打,冲鎏翠莞尔一笑,“你能看出我是女扮男装吗?”
鎏翠惊恐,我将折扇一合,无语看向白豫。白豫见状,拉过鎏翠在一旁耳语一番。
“慕容鋆是女的?!”
我捂着耳朵,总算明白鸟次山为什么把鎏翠送到青冥阁,应该不是她的父王知道她和慕容鋆的一段往事,而是看她又无知又天真,实在是人质的不二人选——也或许是鸟次山的鸟都嫌她太吵,顺便派来祸害我们的耳朵。
啊,鸟次山竟有这个智慧,厉害厉害。
鎏翠惊恐未定,我觉得好笑,好奇道:“你不知我二人是女子,之前捣什么乱?”
“我,我……本公主之前听传言,说你们青冥阁断袖……”
“是断袖啊,没毛病。”
鎏翠尖叫一声,脚底抹油,展翅高飞,留我和白豫在原地面面相觑。
“她……只是有点吓到……”
白豫解释无力,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提醒道:“你不去追?”
白豫原地不动,摇了摇头,娓娓道来:“其一,鎏翠对我不是风花雪月之情,我曾教过她医术,应算长辈。其二,她从没谈情说爱的经历,根本不敢跨域鸿沟犯如此大不讳。其三,你超脱六界,不忌讳这些规矩,可我们……”
说到这,白烟顿了顿,神色黯然下去,“其四,除了魔界,青冥阁是唯一包容我们的地方。”
“名望峰也是唯一包容我的地方。”
六界之内除了魔界,都不喜我。魔界又总试图利用昆仑之心干缺德事,实在难以容忍。这么看来,我也是很惨的。
我同白豫坐下,认真的将话题转回来:“霏月可有什么弱点?”
“我知一事,不知算不算……”
“什么都算。”
白豫三思片刻,吐露道:“霏月是青丘灵脉,但是私生,并不是青丘公子。他曾经戏弄魔君,导致魔界大乱,魔界人对他恨之入骨。”
“那魔君呢?”
“魔君为了救他,自毁元神……”
“杀了他。”
“什么?”
白烟赤瞳直勾勾看着我,一脸懵,“你说什么?”
“杀了无妨。”手中寒冰扇越扇越冷,我面无表情,“此等祸害,休想进青冥阁半步。”
“你……你真的要……你真的要去?”
“去。”我十分坚定。
任慕容鋆命格再硬,也抵不住这日渐频繁凶狠的妖气。红尘琐碎够慕容鋆费心,那么人界以外的事情就让我解决。
“你杀了他,青丘不会说什么,可是他是魔界要的妖,若结下梁子……你不要冲动。”
“我和魔界可早就结了梁子。”我直视着白豫的赤瞳,“……把你从魔界带走的时候。”
白豫曾被困魔教长达数十年,未曾低下高傲的头颅。我知道,她留在名望峰哪里是因为无处可去,是没有地方比这里更平和。
白豫闭上了眼,默默侧身让开门的方向,“那我和你同,去。”
第24章天打雷劈(四)
细雨像微尘般地飘着,往脸上飘,我展开寒冰扇遮住额头,拿袖子擦了把脸。有谁无声息递上一把伞,我回头看,果然见白豫跟在身后。
“多谢。”
我知她心里其实不情愿跟我去。我总做千夫所指的事,谁跟我谁倒霉。
阴天视线总不够清晰,但足以将这一路风景看清。我第一次来时,这个山头什么都没有,如今我目视前方,片片榕林仿佛仙鹤群立,等着我大驾光临。左顾右盼间,路的左边盛开着一片片胭脂,右边一树凤凰花也都盛开。
“名望峰的花儿真的美。”
白豫与我并肩同行,亦感叹:“如花美眷,很美。”
“美的不只花,还有人。”
我此生没什么宏图远志,因为装着昆仑神的重生魂魄,不敢轻举妄动,兢兢业业好些年。后来不乖,从昆仑山逃出来又在凡尘浑浑噩噩了好些年。如此一想,慕容鋆的十年虽短,但和好些年好些年难过的日子比,才是使我真正活过。
我终于遇上一个特别的人,却明白不能和她在一起,眼前的景色又有何欢喜?了无生趣。
“白豫,你回去吧。”
或迟或早的,如今都已放弃,唯有我要慕容鋆一世长安,谁也不能拦!
“白豫,你回去吧。”
有谁学舌,我视线穿过白桦林,不禁疑惑:是何人舍去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此女子背对我们,是为等谁?我吗?
我和白豫走近,那女子转过身,流苏划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她的雨伞也跟着转了一圈,我没想到有神在此等我,正怔怔的看她,被甩了一脸雨水。
“接下来我送你。”桃夭浑然不觉我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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