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就真的会卡上一根刺。
“永远不会发生的伪命题……”迟稚涵抬头,吸了吸微红的鼻尖,“你不能用这种话来刺我。”
“我才不是任何一个女人。”眼眶泛红,眼泪开始打转。
委屈兮兮的盯着齐程,眼泪掉下来的时候还特别倔强的用手蹭了下,又吸了吸鼻子。
“你……”齐程眉头皱得死紧。
她的反应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却偏偏是他最没办法的那一种。
齐家都是男人,甚至连齐宁,难过到极致的时候,最大的反应也只是沉默而已。
没有人会那么直接的,嘴巴一抿就红了眼眶。
“你还皱眉头!”抿嘴的人更委屈了,“凶什么凶啊!病人了不起啊!”
……
“……我没有凶。”齐程百口莫辩,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迟稚涵又使劲的吸了两下鼻子,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
“明明是你先亲我的!”迟稚涵开始控诉,眼泪糊了眼睛,说话的时候忍不住一抽一抽的,但是重点抓的很牢,举起了两个指头,“你还亲了两次!”
“……”齐程的嘴也抿了起来。
“结果你居然跟我说任何女人都行!”迟稚涵说完打了个嗝,抓起他的衣服擦了擦脸,“你不挑么?齐宁婆婆也是女的!你试试行不行!”
“……”这已经不是无理取闹是胡说八道了。
他记得这个话题应该是很严肃的。
他记得成年人只有在很大的情绪起伏下,才会放声痛哭,哭泣,应该也是很严肃的。
可是现在的气氛,让他整个人有点抽离。
他正躺在地上,怀里趴着个哭成鼻涕虫的女人。
哭的很认真,然后一边哭一边用眼睛瞄他,他看她一眼,她就哭的更认真。
像极了小时候幼儿园的同桌哭着闹着不想上学的样子,她也是这样一边哭,一边偷偷的看妈妈的表情。
因为知道妈妈绝对不会不要她,所以哭得肆无忌惮,明明是哭闹,却硬生生的让幼儿园的他品出了幸福的味道,他那时候会想,如果他有妈妈,他也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哭,不用担心被爸爸关到房间里反省。
怀里这女人,难得的蛮横不讲理,只要他打算开口就立刻放声痛哭,也是因为知道,他喜欢她吧。
知道他们相互喜欢,所以他说的任何想要推开她的话,她都不会当真。
说的过分了,不想听了,直接嚎啕大哭,顺便蹭他的衣服,咬他的脖子。
他们之间。
已经这么亲密,这么信任了么……
他何德何能,让她对他那么信任?
“迟稚涵,你很了解我的情况,我是病人。”齐程艰涩的开口,刚才的方法行不通,他只能用迟稚涵能接受的方式,她喜欢直接,所以他不介意剖开伤口让她看清楚,“我有自|杀倾向,不管外界对我说什么,对我做什么,这个数值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动过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会自杀,迟早的。”七个字,简简单单的陈述句,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本来想撒泼打诨过关的迟稚涵身体僵了一下。
“你爸爸的事,你到现在还没有释怀,对我投入感情,再伤一次,你怎么办?”齐程摸摸迟稚涵的头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又颓然的放下手。
“为什么一定要自|杀?”迟稚涵闷着头,问的咬牙切齿。
“我累了。”齐程看向天花板,“很累了。”
无止境的治疗,无止境的恶化,身体不再是自己的,渐渐地,连精神都不是了。
“抗抑郁症的药,治疗的是脑子。”这是他头一次跟她提这件事,“说的简单一些,它的原理就是让你本来抑郁的心情强行扭转成正常。”
“我很幸运,家里有钱,所以试验了很多种方法,很多种药物,也尽量的每种组合都是副作用最小的,但是毕竟这是药。”
“这些药,副作用各种各样,腹泻,乏力,恶心,失眠,甚至心率失调,药物中毒,还有性|功能障碍。”齐程说这些的时候,有些游离,像在说别人的事,“但是我知道都是暂时性的,等恢复了,这些症状会消失,我会变成正常人,然后,我等了十年。”
“这十年,我爸爸因为我的病和我爷爷之间隔阂越来越深,最后选择离开这里,去了俄罗斯,我大哥直接去学了心理学,因为亲人之间不能直接参与心理治疗,他读博士的时候改读了数学,原因是那个拉着他读博的导师老婆,是心理学权威。”
齐程居然笑了笑:“他以前的愿望是漫画家……”
“还有齐宁,一家子男人都因为我的病对齐家的生意甩手不干了,她自己从头开始,一点点做到现在这个位子,嫁个人要求对方入赘,生了孩子,却连月子都坐不满就得到处飞。”
“你知道她大学专业是什么么?”齐程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
迟稚涵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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