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专家,你帮我掌掌眼。”
傅斯晨小心地接过这只约有四十厘米高的瓶子,瓶细口,长颈,丰肩,圆鼓腹,内部和圈足内施青釉,外部图案为宫廷生活,一个打瞌睡的侍女为午睡的主人摇扇。器身图案以各种深浅不同的红彩、黄彩、绿彩来绘制,口沿金彩,外口沿下一圈如意云头边纹。整个瓶子造型流畅,图案生动逼真,纹饰立体感极强。
以傅斯晨的推断,这应该是乾隆粉彩瓶,但他毕竟不是专门做鉴定的专家,具体结果还要请专业人员出鉴定结果,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先把这件藏品给谈下来。
两人正商量行程,不远处忽然冲来一位花白头发的老人。虽年过半百却身子硬朗步伐很快,转眼间便怒气匆匆地来到年轻男人面前,二话不说就抽了他一个耳刮子。
“你个败家的玩意儿,家里就这么点传家的东西,你竟然敢背着我来把这宝贝卖了?”老人气得脸上的褶子又深了几层,浑身有些微微发颤。
年轻男人挨了一巴掌,也恼了:“我不卖,你给我钱娶媳妇买房子?你能拿出钱来,我就不卖!”
“败家玩意儿,你……你还有理了!”老人气得脸色暗红,指着年轻男子的手不停发抖。“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把家里的东西给卖了!”
老人说完,不由分说,从年轻男人手里抢过那只瓶子,转头就走。
年轻男人气得一脚踢翻立在旁边的垃圾桶。
傅斯晨看在眼里,皱了皱眉。像这样家里有矛盾的拍品,他是不想征的,因为就算征了,到后面签订合同时,也容易出现一些别的纠纷和问题。
正想转身离开,一旁气急败坏的年轻男子忽然转身问傅斯晨说:“专家,你跟我说句实话,这个瓶子是不是挺值钱的?”
傅斯晨淡淡看他一眼,还是那句话:“这个要验过才能估价。”
“我说专家,你就不用搞这套虚的了。我这瓶子肯定值钱,不然你也不能包我来回机票和食宿去锦城验货。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刚才那是我爸,一个老顽固,守着个破瓶子几十年了也不舍得卖,我这次就是想偷偷把它拿出来看看情况。如果真能卖上钱,我就想把它卖了。但是我爸的脾气你刚才也看到了,就想守着这瓶子入土,你想要这瓶子,我想卖这瓶子,那咱俩就得合作。你是专家,你如果能帮着我去说服我爸,那对咱俩都有利,你看怎么样。”
傅斯晨看了眼急吼吼想要把东西变成钱的年轻人。说实话,对于急功近利的人,他向来不太愿意打交道,但今天的这只瓶子的确让他惊艳。干拍卖这几年,他的眼光越来越刁,看上的东西,基本不会失手,既然对方这么想卖,那他试试也无妨。
看傅斯晨答应了,年轻人赶紧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在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两行字,递给傅斯晨说:“我叫李瑞,这是我家的地址和电话,您要是来就提前跟我说。不过傅先生,这事您得抓紧啊,刚才这边的工作人员可说了,他们会尽快找我。我急用钱,谁先到就谁先得,当然了,如果您这边的价格更高,我肯定会留给您的。”
傅斯晨表情淡然地接过纸条,李瑞讪讪一笑:“那……那我就先走了,您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
等年轻男人一走,傅斯晨也转身上车,照着陈柏年发来的地址,驱车来到一个靠近市郊的老旧楼房里。
地址是肖海明在没出名之前在乾市的老住所,自从他有了名气之后,便搬去了锦城定居,直到他的尸体在锦城市郊一处高档楼盘里被人发现。
傅斯晨又认真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肖海明旧住所,确定就在这栋楼的三楼出电梯右手边那家。他坐着摇摇晃晃、贴满小广告的电梯慢慢上去。这个楼的格局是一梯两户,电梯口对着逃生楼梯口。他出了电梯,朝右边的房子走去,铁门上落满灰,看样子是很久没擦过了。
敲了好久,没人开门,傅斯晨有些不甘心,又转身去敲左边的门,想问问情况,然而左边的门也敲不开。傅斯晨等了一会,刚想离开,忽然听到头顶一阵开门关门声,紧接着过道里传来一连串的拍球声,一个男孩在自言自语地数着拍子。
傅斯晨犹豫了两秒,坐电梯上了四楼。
男孩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忽然从电梯里出来,吓了一跳,粗声粗气地开口问他:“你找谁?”
对方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傅斯晨忽略他语气中的不客气,耐心问他说:“你好,我是来找住在你家楼下的人,可怎么敲门也敲不开,我想问一下,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楼下的人?”
小孩没想到这位穿着不凡的男人竟然对他这么有礼貌,也不好意思凶了,老老实实地告诉他:“住楼下的是个凶巴巴的女人,以前经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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