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预知未来?!”
虽然已经想到了,可听到夙凉的肯定回答,还是让云缜心头一震,不自觉的追问道。
“不,我不是能预知未来,而是能预知——一切。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没人比我更了解。”
夙凉狭长的紫眸还是那么薄凉,但他说到云缜的时候,那薄凉的眸光却微微亮了一些。
“……那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你故意早早的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吧?总不可能,是你看我命格孤奇,特意来给我算命吧?”
这个容颜绝美的男人,竟然能预言一切?!云缜在心里头吃了一惊,有些自嘲的打趣道。
她很清楚‘一切’这两个字代表的含义。这若是真的,那这男人将会成为全世界追逐的大人物。可这么一个大人物,来找自己究竟能为了什么?
“呵……我倒是想给你算命。如果能的话,我也不必每日活在无趣和恐惧之中了。云缜,你可知道,何为命运?为何先知?”
听到这话,夙凉紫眸闪过一抹黯然,清冽的嗓音还是那么沉静,但却莫名变得更冷了。
“洪荒宇宙、天地无垠,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存在感。或者说的通俗点,每个人都蕴含着能量,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就在于蕴含能量的多少。能量少的人,命运容易看透。而能量多的人,命运则难以看透。”
“但不管能量多还是少,每个人的命运里,都存在两种情况。有些未来,属于偶然,也就是‘巧合’,是人为因素可以改变的。而剩下的那些未来……则是‘必然’。你应该明白了吧,‘必然’存在的未来,是不可改变的。虽然我能预知,却无法改变它。”
夙凉的声音就像一阵凉风,随着空气静静的飘荡浮游。那空灵中透着死寂的嗓音,让人也不自觉的有种寂寞感。
“在我七岁那年,我就看到了我母亲的死亡,我没法改变她的命运。……我十二岁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亲兄弟要害我,结果却阴错阳差的害死了自己,我没法改变他的命运。到我十八岁,我看到了我们家在未来十年的衰败,可惜,我依旧没法改变这个结果。”
说到这里,夙凉美丽的紫瞳里染上了伤感和寂寥,他静静的凝视着云缜,声音很轻很轻。
“从出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这一生就充满了寂寞无趣。每一寸时光,都被我提前知道。不管我看到世界多少的残酷未来,都无力扭转什么。甚至于,就连自己的死亡场景,在我出生睁开眼之时,已然历历在目。”
“……你既然没法给我算命,还找我干什么?难不成,就是因为日子太无聊了?”
云缜听着夙凉的话,心里也是感慨万千。她刚知道他是先知的时候,还很想问问小白和血玉的事情呢!可没想到……
“我找你——只因为,我并不想死,我想活着。”
“你——是我唯一看不透命数之人,是超脱命运线之外的存在!你重回世界后,身上的能量就开始暴涨,涨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在其他人那里,我除了能看到命运线的多条分支外,他们的命运线在某些地方只有唯一一条线。而在你这里,命运线就像是杂乱无章的无数线头,只有无数不知往哪的分支,我看不到确切的未来。”
“可以说,你的命运‘一切皆有可能’!”
“也就是说,这个世上除了你之外的人,都被无形的命运丝线给捆缚了。唯有你是一个变数,能超脱命运之外。而你所接触到的人或者事,也有逆天改命的可能!”
“我开始就说了,我一出生就预知了自己的死亡。可我还不想死,我还想继续活着。即便很无趣,但求生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说到这里,夙凉薄凉的嗓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的起伏和激动。作为一个先知,能够看破命运,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而现在,他找到了生命中唯一的未知领域,这足以激起他所有的好奇和兴趣!
“现在,你的心里有很多好奇吧?只可惜,我看不透你的命运,你也不必问我。另外,作为先知者,我还是送你一个消息当见面礼好了。你不是一直挂心着队友吗?放心,你很快就能见到其中一个了。”
夙凉说完这句话,眸光从云缜的身上移开,放在了一直沉默无言、站在云缜腿边的小白身上。紫眸染上了一丝的深幽,他对上了那双高冷寡淡、暗怒成冰的血眸,薄唇若有似无的一扬。
一人一兽,对视了三秒,眼神交汇。
最终,还是夙凉率先挪开了视线,修长的身形优雅而动,流云般的长袖飘然一扫。几个瞬间,就神秘的消失不见了。
只留下了薄凉又冷清的嗓音,在云缜周围袅袅的萦绕着。
看着突然出现、又凭空消失的某个神棍,云缜此刻心中自有一个念头:这货确定不是来给李宁牌刷广告的?什么先知,什么预言未来?说了半天,他其实就对她说了一句‘一切皆有可能’……有木有?!
*
夙凉已经消失不见,云缜还在发怔,心中想着听到的颠覆认知的种种。蓦地,裤脚一紧,让她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却看到,尾巴僵硬着的小白,右爪儿抓着她的裤脚。血眸紧缩,小脑袋很是高冷的扭到了一边。心里却无声的怒道:这女人,竟看着那家伙看的呆了?那个神神叨叨的家伙,有什么好看的!
被小白一扯,云缜立刻收起了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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