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清感觉一股不可名状的杀气袭来,那杀气直指草鞋和尚,余清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不愿多惹是非,只淡淡说:“大师,好自为之吧。”说完,他头也不回快步走开了。
草鞋和尚目送他离开,对不远处那散发杀气的所在说:“你现身吧!我知道这一次你一定会来的。”他的声音雄浑而有力,似要以热血烹煮那杀气的冰冷。
“恶贼,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一句话说完,突然冲出一个中年人,破烂的衣衫依稀可见其往日华贵,身上却是脏兮兮的,头发蓬乱,胡须也不修理。他手上拿着一把破损的大刀,刀刃断了一截,与他本人一般尽显颓倦。
“三流十五侠上流五侠的劢侠乌刑玄,能有今日,和尚我真是作孽啊,阿弥陀佛。”念到佛号,草鞋和尚似乎又失去了气势,“你知道吗?造成此处这般情景的,是人变的怪物,还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等待那狐妖的命令呢。以现在的你,留在这,不知道是能避去灾祸,还是跟随他们效忠狐妖啊!阿弥陀佛。”
“你还敢念佛号?纵是佛祖,对你也只有狠心造杀孽这一途啊!”乌刑玄向草鞋和尚杀去。草鞋和尚只如同念佛号一般,双手合十,神情虔诚地颂道:
“势如破竹。”乌刑玄刀光闪动,极招运起。
“霸斩无数!”草鞋和尚再颂道,乌刑玄脚步加快,已近跟前。刀,眼看便要落下。
“唯一憾事,”草鞋和尚语气似是无奈,乌刑玄只感觉周围的时间都变慢了,好像是天地在作洗耳恭听的模样。
“屠天无路!”草鞋和尚突然一变,慈眉善目化作厉目剑眉,跪坐的身体站了起来,摇摆不定的衣衫被内力撑起,爆发的杀气瞬间压制乌刑玄,并将他逼退了很远。
乌刑玄感觉自己竟然使不出半分力气,将刀丢向一旁,就地坐下,大声哭诉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你开开眼啊!这杀我妻儿的恶贼,已经践踏了多少人的性命!为什么不叫他死?为什么啊!”他向着天咆哮着,突然一低头,没了动静,好像已经崩溃。
“那一年,你来向我为妻儿之死来讨要说法,我是成名的恶屠,你是成名的大侠,我败你刀招,毁你宝刀,是在你盛怒无谋之下。”草鞋向他走去,语声平淡,“但这时,你再度找上我,你败在自己的颓废,我自问,却是对意气风发的劢侠乌刑玄没有胜算。”草鞋和尚拿起那把残刀。
“等了你这么久,是为了给我们两个人一个小小的交代,我还有事要做,不能再耽误了,等这事情全部完成,我会给所有因我而痛苦的人一个交代!”他说着话,挥刀斩下一条臂膀,语气丝毫未变,锋利的残刀仍有其强,摧筋断骨听不见丝毫声响,只有血液喷涌而出,却掩不住胜者平淡的言语。
草鞋封住几处穴道来止住血流,留下未掩埋的几具弟子的尸体,留下了几块刻好的墓碑,留下失神的落魄大侠。
......
凤裕山深处,一扇隐秘的石门缓缓打开,露出一片开阔的所在,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董太平”舔了舔嘴唇,干燥的舌头上还残留着几处凝结的血痂。他胸前凹进的骇人弧度和他浑身遍布的青紫色,表明着,这绝对不是一个活人。
“有意思,取走了我藏在这儿的东西吗?”他嘴巴一张一合,绝不是寻常人说话时的模样,听到从喉咙里凝血中钻出来的声音,尸体微微皱了皱眉。在复活重生的道路上,妖将祸起灾的起点已经被他赖以留存一息之命的无名狐妖几乎摧毁殆尽了。
但是,办法还是有的。他来到一处宫殿似的所在,开阔非常,华贵的陈设在黑暗中为有人到来而闪烁。这对他而言无所谓,殿中九级台阶之上一个微微散发着阴森绿芒的宝座才是他目的所在,他欣喜地跑过去,尸体运动的不协调衬出顺他心意的癫狂。直达宝座的地毯上,驳杂的血迹记录着他遭刺时的狼狈,却没让他从复活的喜悦中清醒过来,所以他不会思考山前那放他同行的胖和尚是否要加害于他。
祸起灾用董太平的尸体一屁股坐在宝座上,破败的尸体不知如何表现出喜悦,只一个劲儿地颤抖,喉咙里发出的,不知是呻吟还是欢笑。他双手慢慢在眼前比划着运功的姿势,渐渐与宝座建立了联系。
这时,殿外突然一道金色光芒直取祸起灾,祸起灾惊觉,抬手一挡,只听得“当啷”一声,如同敲钟的声响爆发而出,震彻整个大殿。随即,光芒碎裂成金色的颗粒,覆盖了他的身体和宝座。叫他运功不起,动弹不得。
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不过十几岁年纪,周身金色佛光,手持一串佛珠,却是儒生打扮。来人轻闭双眸,笑启唇齿说:“阿弥陀佛,施主应早入轮回,不该做此无用争取啊。”说着,他双手合十,低吟佛号,已经运起佛门秘法,无边佛力激荡,势要将这刚刚复活的危机消灭。
“好娃儿!这般年纪能在修佛之路有此能为!”祸起灾似是丝毫不惧,佛光照耀下,他寄体上的血污和伤痕竟都有消退。这应该与那修佛者个人的洁癖有关系,“但是,本帅不认为你有此机遇来绝我生机。而且,你,”他说着,摆脱了那佛光的束缚,是依靠宝座中的强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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