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罗寺的禅房中,碧玲躺在床上,锁着双眉,咬着嘴唇,浑身冒着寒气。宗桑端坐在床头,双掌对准碧玲的太阳穴,正在为她运功驱寒。于小炜守在一旁,焦急的注视着碧玲的脸色。华羽飞靠在墙边,抱起双手。林子期站在窗前,望着窗外,将手里的长箫转过来,转过去。
不知持续了多久,宗桑终于感到体力不支,不得不停止运功,胸口一阵慌闷,便咳出了一口鲜血。再看碧玲,表情已恢复平静,不再那么痛苦,脸上却渗满了汗珠。华羽飞上前扶住宗桑。于小炜则赶紧跑到床边,对着碧玲喊:“玲儿,你现在怎么样?”
宗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胸闷缓解了些,但仍然很疲惫。他以衰弱的声音说:“阿弥陀佛!冰魔使的是蛟龙冰魄掌,在致寒魔功中亦属上乘。碧玲施主若非瑶鸾施主亲女,恐怕早已当场毙命。今老衲以内力姑且镇住了她体内的寒气,使之暂无性命之忧。”
林子期说:“大师此次为碧玲姑娘运功驱寒,恐怕是用尽了体内真气,以致元气大伤。”
于小炜当即跪下,喊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宗桑摇摇手:“惭愧!惭愧!可惜就是拼了老衲这身性命,也不能使碧玲施主体内的寒气尽除。”
“啊?”于小炜又急了,“难道玲儿永远也好不了了吗?”
宗桑答:“唯有以热血化之。”
“热血?”于小炜一拍胸脯,“大师,用我的血,我的血是热的!”
宗桑摇着头,说:“并非此等热血。”
于小炜问:“那是什么?”
“这……唉!”宗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慢慢起身,朝屋外走去,边走边说,“所谓血浓于水,碧玲施主能否痊愈,就看孽缘能否化为善缘了!”
于小炜听得糊里糊涂,正要追上去问个明白,忽闻碧玲咳出声来,便顾不上别的,赶紧去握紧碧玲的手,守在床边。
林子期问华羽飞:“你听得懂吗?”
华羽飞茫然的摇头。
林子期微微一笑,说:“我也听不懂。反正都听不懂,不如出去透透气吧。”
于是,林子期也离开了禅房,独自来到娑罗寺的后院。恰是四下寂静,只听到风声,他抬起头,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忽而明亮,忽而黯淡,变化无常。他沉思良久,就地坐下,习惯的吹起了他的长箫。箫声与风声化在一起,仿佛一直传入云端。
一曲奏罢,林子期身后传来了华羽飞的掌声。原来华羽飞也来到了后院,并说:“好一曲忧人**之声!”
林子期问:“你也通晓音律?”
华羽飞答:“略懂。我虽此前并不认得阁下,但近日来,总能闻见阁下独奏伤感之乐,似有相思之情。”
林子期沉默了一会,又问:“对于三日后一战,你有何看法?”
华羽飞只回答了四个字:“誓死一战!”
林子期问:“既知会死,又为何要战?”
华羽飞答:“自冰魔现世开始,家师与蜀山派便背负起消灭冰魔之重任。今冰魔已至圣山,乃武林生死存亡之秋。我若不战,如何还敢自称是蜀山弟子?再者,我自幼入山,家师教我成人,授我武功,与父母无异,临终前以此事托我。我若不能承其遗志,即便苟活于世,又有何用?”
林子期叹了口气,说:“那便真的可能会死!早在苗疆时,我就听闻过白发冰魔的大名,料想其武功定在我之上。今日一战,才知其已然成魔,非常人武功所能比拟。”
这次换做是华羽飞问林子期:“莫非,你也怕了?”
林子期望着远方的天空,说:“我隐居世外十余年,既然决定一朝出关,就不会白来。冰魔虽强,却也不是毫无办法。”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轰”的一声,从娑罗寺的前院方向传来。难道是白发冰魔偷袭娑罗寺?但仔细想想,她应该没必要这么做啊!华羽飞和林子期赶紧跑到前院。
寺门开着,宗桑正站在门口。门外的广场上硝烟弥漫。这里本聚集着大批想见宗桑大师的人。如今,他们正慌作一团,如热锅上的蚂蚁,抱头乱窜。不一会儿,这些人就逃得无影无踪。只有一个人例外,他不仅不逃,反而朝娑罗寺走来。
这人大概五十岁样子,头发黑白相间,身材魁梧,仪态端正,但面容憔悴,眼神带着闪烁,似有心虚。他一直走到门口,对宗桑深鞠一躬,问候道:“大师安好!”
宗桑还礼,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冯施主多年未来敝寺,为何一来便使出了震天雷?”
男子答:“刚刚这里挤满了人,我想也都是些大师不愿见的人,便干脆使个震天雷,将他们都吓走了事。”然后,他又问,“大师,我收到你的信,说有那孩子的下落。她现在在哪?”
宗桑说:“冯施主请随我来。”
男子便跟着宗桑朝禅房走去。这个冯施主是谁呢?既然提到了震天雷,那他应是《神兵榜》上排名第八的冯志远。可是,他现在来娑罗寺干什么?他口中的孩子又是指谁?华羽飞和林子期也为此而困惑。
四人走进禅房,宗桑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碧玲,说:“就是那个女孩,冯施主自己看吧。”
于小炜本一直守在这里,忽见多了个陌生的大叔,也心生疑惑,问:“大师,他是何人?”
宗桑答:“全望此人能救碧玲施主。”
于小炜半信半疑。
冯志远走到床前,一见碧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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