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容哪里听得进去,拍了拍李勖的脑袋,打发他去找李恪玩,便登车疾驰而去。
堪堪在宫禁之前赶到,李月容直接往李玉瑶宫里去。
殿内异常安静,只有火烛偶然发出或轻或重的爆裂声。
李玉瑶看样子已经睡下,床边坐着一位妇人,华服珠翠难掩瘦削身骨。
“姨娘。”李月容轻轻唤了一声。
李妃轻轻起身,虽愁肠百结,还是勉力朝李月容笑了笑,露出额上新生的纹路,李月容有点心酸。
怕打搅到李玉瑶,两人移至外间说话。
“三妹她已经无碍了吧?”李月容还是不大放心,毕竟是伤到了头,若是真的遗下什么病症,她真是要一辈子良心难安。
“几个太医都看过了,静养半月就能恢复如初,月容不要担忧了。”
“这......其实这事儿都怨我,不是我多事,三妹也不会惹上那个小畜生。”李月容懊恼不已。
李妃笑着摇了摇头:“你妹妹的性子我哪里不清楚呢?惹祸上身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次不过赶了个巧,倒是让你平白忧心。”
“不,姨娘,妹妹是受了我的嘱托才......唉,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您放心,李致这样猖狂,莫说我,父皇也不会轻饶他的。”
“你父皇已经来过了。”
“他......怎么说?”
“能怎么说呢,不过是安慰几句,让玉瑶好好养着罢了。”
“那李致呢”
“府上禁足一月,好好反省。”
“就这样!?您怎么能答应呢!”李月容急了。
“还能怎样呢?玉瑶虽是她女儿,可六郎是他儿子啊,兄妹龃龉失了手,还能罚他什么呢?”李妃幽幽地说。
“他哪里是失手!我看他是故意下重手,除此之外,他去后宫淫辱宫女,父皇只当不知吗?”李月容越说越气,想起传信之人形容萧雪琼的惨状,简直想阉了李致那个王八羔子。
“韦妃怀着几个月的身孕跪下来求我,你父皇怕是心疼都心疼死了,我还能说什么。至于那个宫女的事情,姨娘劝你一句,莫要冲动。怒气冲天地闹到你父皇面前,让他知道几个孩子为了个奴婢闹得不可开交,你们各有各的理不怕什么,你父皇却最看重声名威严,最后遭殃的只怕正是你想维护的那个孩子。”
李月容默然不语,李妃说得自然有理,可是这口气她怎么能咽下去呢!再者,她放过李致,李致会见好就收不再生事么?不可能。
李妃叹了口气,又道:“你们年轻气盛,总是一点委屈都受不得,只是人生在世,谁都得学会个“忍”字,就连你父皇也不例外。我知道,你们背后都说我懦弱,我也是凡人,我就不想痛痛快快出口恶气么?可我总得想想气出完了怎么办,你也不妨多想想吧。”
“是,多谢姨娘教诲。”李月容虽不甚赞同,但颇为感动。
“这时辰宫门都闭了,再出宫还得去请旨,今夜不如就在你妹妹这委屈一晚吧。”
“月容也有此意,不过还是要先去趟女役所。”
“是去看你那位“旧友”么?这个时辰过去,丫鬟们都一齐聚在屋里,人多眼杂,有什么话也不方便说,倒不如遣个人把她叫来。”
“姨娘说得有理,可是她今日受了惊吓,又伤了胳膊,我不想她来回奔波。”
“伤了胳膊,又不是伤了腿。你对这个孩子也太过上心了,姨娘一旁看着都吃味。”李妃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不瞒姨娘,我和她自幼相识,视她如妹。”
“好吧,你既如此疼惜她,便派我宫里的太监用旧辇子接她过来可好?”
“如此便多谢姨娘了!”李月容欣然道。
女役所白日里上演了这么一出大戏,晚上自然难消停,女婢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仔细一听就能发现她们低声谈论的不是南平公主,就是吴王,还有倒霉的萧雪琼。
柳芽儿怕回院里遇到李致露了馅,在库房干完活后又在外面心神不定地呆了好久才回去。
这时图兰坐在她床边,正安慰邻榻的萧雪琼,说着说着又开始担心起南平公主的伤势来,反倒换成萧雪琼安慰她了,柳芽儿在一旁默然不语。
“对了,你今天去哪了?一直不见你。”图兰随口问柳芽儿。
虽然早就想好了应对,柳芽儿还是心头一颤:“你从库房走了,那老太监就让我留下干活,我力气又小,好久才做完。”
图兰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走了之,把柳芽儿一人留在那儿,心里立刻升起歉意来。
“对不起,很累吧?”
柳芽儿轻轻摇了摇头。见柳芽儿一点抱怨的情绪都没有,图兰心里暖暖的。
“雪琼你的胳膊还疼么?”柳芽儿问。
“好多了。”萧雪琼还挥了挥手臂示意。
就在这时,猛烈而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快给老娘开门!”陈二娘在门外吼着。
”雪琼啊!快穿上衣服和我走,公主来接你了!”陈二娘急冲冲地进来,又急冲冲走到萧雪琼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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