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日后我封你为一字齐肩王,共掌天下;要么后退三十里,我保你身家不变;否则,当真掀起争斗,坏了你汉王的声名不说,就连性命也难保无恙。”白齐霄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得低沉而伤感:“挟她而来,不为别的,只愿能与你交心而谈,毕竟,你我是同姓兄弟。为兄又怎愿意见到你我落到这血亲相斗、手足相残的地步?!”
白君涵听得他这席话,面露愧色,头也微微低了下去。小羽心头一惊,刚要张口告诉白君涵不要被他所骗,却被冷冰冰的刀面压住了唇。“别忘了,你娘亲、兄长的生死,可都在这张嘴上!”白齐霄耳语般的威胁,逼得小羽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正在这时,城楼下传来骚动不安的闷响引起白齐霄的注意。他狐疑地看了看白君涵,见此君神情泰然地注视城墙根,其身后兵甲倒没了方才的沉稳,不时有人向前方指指点点,群情激昂地蠢蠢欲动。
白齐霄暗自算计,发觉他们所关注的倒似是城门所在,心中便是一惊。于是,他向旁人一递眼神,示意其下去瞧个究竟。回头再看,白君涵的脸上已有激动之色,眉头不由一紧,侧身向下张望。
待其身子一侧,白君涵面色一凝,左膀一翻、抬臂弯弓,右手扶翎、搭箭上弦。白齐霄猛一抬眼,瞧见白君涵的箭已直指自己,登地呆若木鸡。从起弓到出箭,时不过一瞬,白君涵动作连贯洒脱,前后一气呵成,哪容白齐霄有闪躲的机会?就这样,仅因刹那的分神与好奇,白齐霄愣是眼睁睁瞧着那破空之箭带着刺耳的哨响,自眉间直直穿颅而过!
那箭径直地朝小羽这处飞来时,她瞧到英气勃发的白君涵笑颜中满是自信,即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凭着习武之人较常人更敏捷的反应,小羽趁机上身后仰,在飞箭射白齐霄头颅的刹那,恰巧躲开其手握的利刃,白齐霄手臂本能一挥,刀刃凭空划出一弧线,于同时平削小羽面庞而过,几缕不及闪躲的发丝散散地飘落在地。
飞箭掠过时,白齐霄双目瞪得滚圆,表情很是惊愕。眨眼间,箭身尽数插入颅内,眉间仅露出带翎的箭尾。三片雪白的翎羽被自额间渗出的鲜血一点点浸润成艳丽的红,黏浓的血浆顺着湿羽滑下,一滴、一滴地滴在青石板的碎发上。青石与乌丝间很快聚起一小片赤泓,白齐霄随即轰然倒下。脚下粘稠的血水,变成一片片横飞的血肉在小羽眼前不断闪过,头,猛然疼痛欲炸。小羽挥舞着双掌企图挡开扑面的腥红,可任凭她如何闪躲,血淋淋的场面怎么也挥不去。渐渐的,极度恐惧的心没了知觉,呼吸的空气中弥散开的血腥汇而成一,齐齐钻进她的鼻腔,呛人的腥气扼尽小羽肺中最后一丝新鲜,不久,她的人便窒息得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小羽已置身于暖意融融的热炕之上。炕旁的窗棂上,黄白的窗纸上贴着福娃戏鱼、招财进宝等各色剪纸窗花。单看样式,小羽一猜便知,这些都是集上卖的现成货。
热烘烘的被窝、静悄悄的环境,让睡意再次抬头,小羽强打精神,裹着被坐了起来。顺手扯来炕尾的衣衫和貂氅穿上,小羽一把推开紧闭的扉门,门外,正打瞌睡的小僮被突如其来的门轴响惊了一跳。
“小、小姐,怎么出来了?”
一吹寒风,小羽清醒了不少,日间种种尽数涌上脑海。“你可知灶房在何处?”小僮被惊得不知所措的样,让小羽有些过意不去,同他说起话来都尽可能婉转轻柔。“我饿了!”
“是这呀!”听得小羽如此说,小僮长吁一口气,神情轻快了不少,“厨子早做好了,王爷见姑娘睡得香,吩咐把饭菜搁炉子上闷着呢。姑娘还是回屋等等,我这就去拿。”
“谢谢你了!”小羽作势走回屋中,笑着扭头对小僮说。
“好咧!”小僮报以一笑,转身离去。
冻云蔼蔼,寒意津津,霜风猎猎地吹打着四下的窗棂。冬日的夜晚原本清冷阴惨,被喝喝的北风略略一扫,愈发显得份外的苍暮与冷寂。小羽紧了紧裹身的长氅,长长地呼出一口白雾,朝邻院走去。
听小僮口气,此处该是白君涵所辖之地,细辨风声肆意如常,回想白齐霄业已归西,小羽暗想,此处应仍是风石寨。倘若真是这样,母亲他们也该救了出来,只是不知她们现在何处?
此地屋子一间连着一间,屋前,井旁的辘轳被风吹得“吱呀”个不停。小院不似白日想像中那般凌乱,简洁而干净,想必是有人打扫过的。脚下的冻土又冷又硬,小羽敛气轻步,仍有碎冰被履时的‘刺刺’的裂响。
刚迈出小院的门,院外传来两男子闲聊的声音。听得他们谈及白日攻城拔寨之事,小羽好奇,蹑足藏于门后,想要听个究竟。
“老弟,你们可风光了!唉,也不知老哥我何时才有这机会。”粗粗的一声长叹道尽言者满腔的遗憾。
“若不是王爷妙算,遣我等在门下制造混乱,王爷神箭妙射叛贼贼首,乱了他们阵脚,我们哪来这破门夺城的首功。老哥,你也甭着急,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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