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记忆犹新,上官逸又独自离去,让小羽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为此心情变得极度沮丧,对宛君、白亦墨和司空涧也有了抵触之意。
眼看众人守在屋内,无聊至极也没离开的意思,母亲在一旁满脸歉意地嘘寒问暖,小羽见着越发烦了,干脆蒙着头背对宛君,对谁也不理睬,一个人独自生着闷气。
小羽这样,宛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在别人面前,这样倒也无妨;若当着白亦墨,她偏就觉得很没面子很尴尬。不管怎样,宛君都不希望她在白亦墨心中的形象有折损或破坏。其实,女人,着实很奇怪。无论她怎地不拘小节,只要是当着她所在意的人,都会变得谨小而慎微,敏感而多虑。
白亦墨瞧宛君望着窝在被子里的小羽似怒非怒,欲语还休的样儿,禁不住开怀地笑出了声,宛君当即涨红了脸,打鼻腔“哼”了一声,丢给他一白眼,转身就要出屋。白齐霄见状,连忙取了烛台凑上前,却被平统帝打住:“霄儿,你跟着作甚?”
白齐霄一愣,讪讪答道:“孩儿怕天黑路滑,伯母她……”
“亦然,你随你娘亲去吧,让齐霄好陪着他父皇。”
司空涧突然插了这么一句,愣是让白齐霄站在原地进退不得。没法,他讪笑着退回屋中,站在了白亦墨身后。白亦墨神色泰然地端着茶盏抿了抿,司空涧无意识地抚着手背,眼神不停地在他父子二人间游荡。
只见白齐霄一脸卑恭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却不时去瞥屋角的沙漏,随着漏壶内沙位的增高,脸色越来越白,神情也越来越紧张。
宛君和司空亦然的离开,使得屋里安静了许多,除了流沙‘唰唰’的细响和白齐霄重重的鼻息,再没太大声响的声音。
眼瞅着沙位即将达到亥时二刻线,白齐霄双瞳腾地放大数倍,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屋……
第三十六章 怨积成叛
怨积成叛
冲至里院,惊魂未定地白齐霄欲越前堂而去,忽闻一个声音冷冷地穿透漆黑的夜,刃般锋利地刺透耳膜,“做都做了,还怕什么?”
白齐霄脚下一停,猛地回身。只见,白亦墨清瘦的身影自屋中缓缓走出,淡漠轻蔑地眼神,睥睨地望着他。在他面前一贯胆怯的白齐霄此刻一反常态,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嘴角的讥笑渐而张扬,继而跋扈地大笑起来,这笑声在夜空中极是响亮。
小羽躺在床上,早已偷露耳目,聆听身后之变。辩得母亲及兄长离屋而去不多会儿,白齐霄急急地跑出屋。之后,听得平统帝的那句话奇怪至极,也就顾不得生气与脚疮,揭被而起,汲着绣鞋就要跟上前去看个端详。
小羽不管不顾急于看戏的样儿,被一直守于一旁的司空涧瞧见,顺手扯了一条薄毯披在小羽身上,也随了过去。
月光清冷而幽寒,洋洋洒洒间,将两排小屋间的鸡舍、耕具和屋檐下的柴堆洗得泛出藏色的蓝,白氏父子相向而峙,深浅不一的衣衫一如其它,青蓝得静谧而诡异。
二人对视良久,终于,面向小羽的白齐霄笑容开始僵硬了。只见他嘴角随着脸皮扯动几下,目光也开始瞥向别处。
“哼……”,小羽耳聪,白亦墨细不可闻的嗤讽随着夜雾隐隐传了过来。小羽不解,眉头一皱,竖耳去辩,哪晓得“轰……”“哗……”地一番巨响,水涌急坠,随着前院扑来的气浪,细碎的水珠将身前面上淋了个半湿。
小羽惊呆了,张大的口来不及闭上,嘴里满洒一层温湿涩苦的水气。
白氏父子离前院虽近,却因屋墙的遮蔽,衣衫反倒没小羽那么湿。只是,当气浪掀起一个被炸得看不出形状的铁盒“哐当”砸在一边时,二人这才被吓了一下。
爆炸一过,白齐霄瞬时的失色当即恢复过来,原本瞪圆的眼微微眯起,绷紧的脸渐渐放松,一一打量完眼前三人,开怀地笑了,笑声越来越大,身子也笑得开始颤抖,继而笑岔了气,蹲在地上抱着膝,还兀自笑个不止。
夜深了,寒气直袭湿衫的小羽。司空涧原本就在小羽身后,水气被小羽尽数挡去。眼瞅着小羽哆嗦着将薄毯捂得更紧,便将小羽连同薄毯揽在怀中,用衣袖细细地为之擦拭湿水。要知道,小羽虽非司空亲生,但自小就如同亲子一般喜欢黏他,他对小羽的疼惜之情更胜己出,眼下二人这般亲昵,小羽早已习以为常,注意力反倒在那白齐霄身上。
“我很好笑么?”小羽见白齐霄笑得那真叫一个花枝乱颤,以为是因自己狼狈,忍不住鄙夷地反诘了,“也不瞧瞧你自己那样!”
小羽本来指他自己也被打湿,还笑话他人,哪晓得白齐霄竟然腾地站起来,目光狠毒地盯向小羽。小羽不是胆怯之人,但此刻身上本就湿冷,被他那突然射来的恶狠狠的眼神惊得又是一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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