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前些日子领兵出战却都只是叛军左路先锋,而濮玉华却未曾露面。”
灵筠从听得“濮玉华”这名字后,只觉脑子一片混乱,副将话一字也没听进去,只顾着想自己心中疑惑。
天色连日阴沉,淫雨霏霏。灵筠叹惜看着桌面上摊开的书,已开始发霉了。
印泽筠从门外慌慌张张踏进来:“灵筠,你说这可怎么办?已是三月未发饷,将士们怨气越来越重,万一叛军这时攻来……”看着灵筠像是没听到仍然摆弄桌上的书,印泽筠不由冒火:“我说印元帅,你再不拿钱来发饷,你的部下就要造你的反了!”灵筠抬头茫然看看印泽筠,须臾恍然大悟般道:“大哥不必担心,叛军不会这时攻来的。”奇怪问:“为何?”低头继续摆弄书,笑着道:“这下雨天的还跑来打咱们,叛军就不怕淋雨伤风了?”印泽筠愣愣望着灵筠,片刻回神有些生气道:“灵筠啊,你这时怎么还有心思说笑!”
将书都翻开摊好后,灵筠方抬头淡笑道:“四哥莫急,我自有把握。我这还有一件事想劳烦四哥。”看到元帅沉稳的笑容,看来是自有对策,印泽筠也安下心来。“何事?”“还烦四哥去浙江亲自征收军饷。”印泽筠略有所懂道:“你是怕那群官员阳奉阴违,你走后又去向百姓征收军饷?”灵筠颔首:“不错,敲诈百姓、收不到军饷是小事,就怕民怨。”印泽筠点点头:“我这就动身去浙江,亲自督收粮草。”
如印泽筠所说,叛军趁着军心不稳,粮草不济几次猛攻玄军。灵筠亲领善戎营上沙场,还好善戎营个个讲良心,念着元帅“有福同享”的好,不计较几月未发的军饷,仍是随元帅拼命沙场。善戎营总共四万余人,一直归灵筠统帅。平日里一直严格练兵,可谓是一支攻无不克,守无失防的精锐之师。加上灵筠运筹帷幄的阵法计谋,也未让叛军讨得什么便宜。
这几日叛军都再无来攻,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休息。灵筠手中握着书,却无心看。又想起濮家小姐,这几日都是左路先锋将军领军,而这素闻大名的右路先锋濮将军却未见其人。正想得头疼,孙典慌慌张张进来,附耳旁小声禀。灵筠惊异问:“当真?”不等孙典答话,一人就从门外冲进来。看着风尘仆仆之人,灵筠仍像是不敢相信,睁大眼定定看着,孙典识趣躬身行礼后出门去。那人突然一个箭步冲到灵筠跟前,揪起元帅衣襟咬牙切齿狠道:“印灵筠,你要是死在战场上,本公主为你哭一声,就不是明勒春颜!”灵筠直勾勾盯着春颜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慢笑道:“公主,我要是死了,你不成寡妇了?”“你……”春颜一时话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悻悻瞪着这人。千里路上赶来,自己一肚子的委屈、怨气、不满还未发泄,又听孙典方说元帅几次亲上战场,不由又替这个混蛋担心。
两人相互对视了半晌,灵筠愣愣问了句:“公主,您不生气了?”又将春颜怒气给激了出来,这个笨蛋,要是生气会千里迢迢来找她么?揪起衣襟,拉过那人,厉声问:“谁说本公主不生气了?”灵筠星目闪过一丝顽笑,随后迎面挨近春颜俏面,暧昧一笑:“公主不是因为想灵筠才来的吗?难道是……因为气还没消,追来手刃在下的?如此,公主真舍得灵筠死?鄙人死不足惜,只可惜公主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春颜看着那人取笑自己的一脸无赖样,不由恼羞成怒,拿起随身佩戴之剑砍去。“哼,本公主就是来亲自刀刃你的!舍不得你死?我巴不得你死,守死寡总比守活寡的好!”灵筠一边不慌不忙的躲着,一边“哈哈”大笑:“原来公主是怪灵筠让公主独守空房,守活寡了?”
不知是被这番话说的,还是砍剑砍累了。春颜满面通红,气喘吁吁拿剑指着灵筠。“印灵筠,你要是男子汉大丈夫就别躲,堂堂正正来挨本公主几剑。”灵筠抖抖肩,朝上拉了拉披在身上的长袍,淡笑道:“公主,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难道您忘了?灵筠本来就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如此为何不躲?”
这句话又深深刺痛春颜,剑无力从手中滑落,神色黯淡忧伤喃喃自道:“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灵筠也像是被什么刺痛,慢慢走到春颜身边,轻轻将春颜揽入怀,拍抚宽慰:“春颜,我对不起你。啊——”春颜从灵筠怀中神气一昂首,撩起那人袖子,看着被咬红的一片,有些心疼但还是口气强硬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本公主给你做的印记,以后再敢欺负我,就看看这块印记!”灵筠揉揉胳膊嘟囔:“印记?公主把我当牛当马的烙印?”随后讨好似的一笑:“不过也罢,灵筠这辈子愿给公主当牛做马以赔罪。”春颜嘟起嘴道:“不要你给我当牛,只要给我做马,做我的驸马就行了。”一愣,呐呐道:“可是……公主……我……”上前抱住那人,轻声道:“你就是本公主的驸马。”灵筠木木的抬起手,抱住怀中之人……
是夜,一轮皎亮圆月高悬上空,不知道是被这明月照无眠,还是因久别相逢难入睡。仍是一个床上,一个床下。灵筠听春颜念念道,如何先去陕西寻她,后如何赴京,又如何千里迢迢赶到这来。春颜听着灵筠讲自己几月一来经历。
“驸马。”未听灵筠道完,春颜先打断,俯身带忧看着灵筠。“驸马以后不要再亲上战场,万一……万一你出了什么事……”
灵筠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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