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别送了。”小凡淡淡地道。
“哎?怕什么?我这会儿也没事儿。”叶络满不在乎地说。
“你没听见么?你的妃子让你早些回去呢。”小凡冷若冰霜,加快了脚步。
“有什么所谓,一盘棋而已。”叶络边说边继续向前走。
小凡见轿子就在前方,忽然停住脚步回身道:“殿下回去吧,别让侧妃娘娘等急了,我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轿,再未朝叶络这边多看一眼。
叶络见轿子走远,也就怏怏地回了储嗣殿。
“络儿,我觉得你对那个画师不一般哪!”万俟燕边与叶络对弈边道。
“是么?……她是我请回来的,我自然对她好。”叶络轻描淡写地说。
“哦……”
小凡一夜没有睡好,第二天形容略显憔悴,她把自己关在画室里画了一上午,心却丝毫不能平静下来。
小莲忽然敲门唤她:“姑娘,姑娘开门啊!”
小凡站起身把门打开,小莲一惊,她看见小凡正穿着白衬衫、牛仔裤,那仔裤的弹力极好地显出了她曼妙的身段儿;她随意绑着马尾,双手插兜,清秀白净的瓜子儿脸上还架着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她见小莲愣在门口,一脚踢开了地上挡在小莲身前的颜料盒,从裤袋里抽出右手,用中指扶了扶眼镜懒洋洋地问道:“什么事儿啊?”
小莲忙关了门扶她坐下,心慌地道:“姑娘!姑娘不是答应过我不能随便穿这身家乡的衣服么?我不管姑娘这是哪个民族的服饰!总之在宫里头,姑娘可千万别这么穿,只咱们主仆俩没事儿,但这要是让旁的人瞧见喽,万一告姑娘一个礼仪不正举止不端、对圣上大不敬的罪过可就惨了!”
小凡像没听见一般,仍是冷冷地左手插在裤兜,右手拿着画笔专注地作着画,她面无表情,可是那黑框眼镜的镜片上却已然雾气蒙蒙。
“姑娘这是怎么了?”小莲急道。
“没什么,我有点想家了,关上门不看外头,穿起自己的衣服,我就觉得回家了。”小凡淡淡地说,嗓子眼儿有点发紧:“哦!有什么事吗?”
“哎呀,我差点忘了自己来干嘛了!有位远来的贵客正在客厅里等着姑娘呢!”
“谁啊?”
“是陇川王爷的世子,单讳一个‘文’字。他本是代表他父王前来出席殿下的大婚的,因小时候在这宫里头跟殿下最合得来,礼毕后便没有马上回去,这会子想是与殿下叙完了旧,也闲来无事,听说了姑娘的画技十分好,便过来看看。这叶文世子不爱武功专好画画,还真是与姑娘志同道合呢。姑娘快快换了衣服迎一迎吧。”
小凡无法,只得摘下眼镜换回了古代衣服前去应酬。小莲好奇地拿起她的眼镜摸了摸镜片自语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材质?”见小凡前脚已出了门去,也便放下这奇怪物件儿匆匆跟了出去。
小凡来至方厅,一眼见到地下摆着大堆礼物,又见客座上端坐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眉目俊逸,面如冠玉,衣冠楚楚,爽朗清举。小凡心中暗叹,古代的帅哥果然与学校里的校草不一样,虽则稍显文弱,却更添了许多清逸入画的神韵。
叶文一见小凡出来忙放下手中茶碗笑着站起身来拱手道:“这位可是江南画师孟姑娘?”小凡躬身施礼道了万福回道:“小凡见过世子爷。”
“姑娘不必多礼。小王来得莽撞,希望没有打扰到姑娘清修。”
“世子爷哪里话!”小凡连忙给他让座,亲自斟了一盏新茶。
“啊哈哈,小王对作画正巧也有几分小好,近日刚到宫中,闻得姑娘画技甚好,此番是特来向姑娘求教的。”叶文彬彬有礼地说道,顺便将小凡上下打量了一番。
“世子爷过谦了,不过是随便画画解解闷的,哪有说得那么好。”小凡礼貌地说道。
“哈哈,姑娘才是过谦,如若不介意,姑娘可否让小王见识一下大作?”
“当然可以,只怕要贻笑了大方之家。这边走吧。”小凡说着把叶文带至画室。
叶文进了画室,顿觉眼前一亮,赞道:“孟姑娘果然是殿下亲自从江南请回来的,从殿下把偌大一座大殿赏赐给姑娘作画室便能看出,殿下对姑娘可不是一般的恩宠啊!”叶文走在空荡荡的画室中,踏着自己的回声说。
小凡谦谦一笑,十分有礼地与他寒暄着。
叶文好画,可也只是见过些水墨山水,工笔白描之类的国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满屋子素描色彩的西洋画法,甚是好奇,他看得目不暇给、叹为观止。
看着看着他忽然停在小凡的一幅叫做《农夫的鞋子》的画前愣了半天,问道:“这鞋子画得逼真!满是尘土、破烂不堪,这世间竟还有这样的鞋子么?”
小凡心想,“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果然是纨绔子弟,哪里想象得到最下层百姓的疾苦!
叶文转而又问道:“在下有一事不明,姑娘听了莫怪。姑娘的画法实在太过逼真,竟与实物全无两样,既如此,只看实物便罢,还要画来做什么呢?”
小凡道:“实物日日都在那里,可是有谁会去注意它呢?一旦把它纳入画中便不同了,人们可以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去重新领悟那些习以为常的事物,它们也因此有了别样的内涵。”
叶文听了拍手赞叹道:“姑娘说得好!姑娘是个真正的画者。姑娘能教在下这种画法么?”
小凡笑道:“这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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