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挑明, 自然不愿意多浪费时间。
“凉儿听说,娘亲当年与皇后亲如姐妹,是吗?”
还不待皇后回答, 便又听她道。
“皇后善毒,娘亲善医, 她可救天下人,可解许多毒,却偏偏没能解得了自己身上的毒, 皇后娘娘,您说,是因为娘亲学艺未精吗?”
皇后听完怔在当场,手心里已经出了许多汗, 面上倒是没有多大变化,药谷出来的人又岂会被这点东西吓到,但是皇后隐约已经明白,当年的事,或许已经被查出来了。
“凉儿在说什么呢,幽儿当年是被刺客所杀,怎么是中毒呢?”
官凉儿并没有回答皇后,只是自顾自的道。
“不是娘亲学艺未精,而是她中毒的时候已经受伤,失去了为自己解毒的能力,况且此毒实在太霸道,见血封喉,她来不及救自己。”
“下毒的人算的可真准,若是别的下毒方式,娘亲便会有所察觉,未见血,便有机会解毒,可她偏偏趁着娘亲受伤,将毒药抹在了伤口,融入了娘亲的血液,短短一瞬,娘亲只来的及留下一句一言便没了声息,这手段,当真狠辣,皇后,你说是吗?”
官凉儿盯着皇后,眼里的恨意让皇后没办法在直视,也没办法再逃避。
“凉儿此话何意?”
“此话何意?呵...若是娘亲临走前知道是她亲如姐妹的人害她,不知道她该多伤心呢。”
皇后盯着官凉儿看了许久,才轻轻一笑。
“凉儿有话不妨直说,这话说的好像是本宫害死了幽儿似的,本宫乃一国之母,凉儿说话应当谨慎。”
官凉儿知道,不拿出证据,皇后断不会承认。
“皇后莫不是忘了,红昭这种狠烈的毒,就算人死了,那药性也会在尸骨上停留至少二十年,而且中红昭而死的人,尸骨上会留下红斑,皇后毒术无双,应当没有忘记吧。”
红昭两个字惊得皇后眉眼狂跳,她竟疏忽了,以为太医查的出来,下葬后也不会有人去查,也没有理由去查,没想到她竟这般大胆,去开了棺木,到底谁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让她怀疑,那时候,她不过才三岁罢了。
“死者为大,凉儿竟如此大逆不道去开棺惊了你娘亲。”皇后的言语已不似刚刚柔和,带着些凌厉,一国之母的气势展露无遗。
皇上在外面轻轻闭上了眼睛,却仍旧一声不吭。
“娘亲泉下有知,定会原谅女儿的,只是这给她下毒的皇后娘娘,娘亲怕是不会原谅了。”
皇后蓦地站起身来,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凌厉的道。
“大胆,诬陷一国之母,你可知是何等罪过,那是要诛九族的。”
官凉儿看着皇后已经有了一些慌乱,轻轻一笑,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
“阿锦已去药谷查探,绿末师兄刚刚来了信,纸上只有两个字,红昭。”
“皇后可知阿锦让绿末师兄查探的是什么吗?”
“是皇后娘娘当初从药谷带走的何毒,偏偏这答案是红昭,皇后娘娘,你说怎么那么巧合呢?”
皇后盯着纸条上的两个字,心下却已经定了下来,此事既然已经惊动了药谷,便已板上钉钉,由不得她不承认了。
“呵...就算如此,又怎么证明是我下的毒呢?况且,我又有何理由下毒?”
皇后此时淡然了许多,她坐下来拿起旁边的茶盏轻啜。
“当年,娘亲受伤倒下,你是第一个靠近娘亲的人。”
“你那时不过三岁,何以记事?所以,又怎算数?”皇后浅笑看着官凉儿,与幽儿像极了,只是性子却天差地别,幽儿没有她这般凌厉。
“我那时已经十一岁,亲眼所见,可算数?”封锦在一旁淡淡的道,他的一句话成功将皇后的视线转移,皇后这才明白过来,她就说呢,官凉儿那时不过三岁,怎么会对此事起疑心,原来是这位皇弟起了疑心。
“哦?那我又有何理由对幽儿下手呢?”
“因为皇兄御书房那幅画。”不论是现下各自的身份使然,还是对死者的尊重,此事都宜点到为止,不便明说,但是封锦知道,只短短一句,皇后已然明白。
皇帝眼角湿润,原来竟是他导致了幽儿的死,若他没有将她的画放在御书房,没有被皇后看到,那么是不是,如今,她还活着。
皇后放下茶杯的手轻轻一顿,原来,都知道了啊,也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欠她的,总是要还的。
“你与幽儿模样极像,只是幽儿的性子柔和,不似你这般凌厉,当年,我是入选入了药谷,而幽儿是迷了路,误闯药谷,被药谷师傅留下,也是从那以后,我们相识,在药谷多年,我们的情分不是姐妹却早已胜过姐妹,那时候,幽儿相貌美,心地善良,她的师傅与她两位师兄也极为疼她,特别是雪央师兄,真真是将她疼到了骨子里,我的师兄虽然对我也好,可远远不如雪央,她不论样貌还是才情,都很出色,每每都能将我压下去,有她在的点,我便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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