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刘拓在山寨中住了两日,这寨中的敌情也打探得差不多了。原来这山寨之**有三个头领。那姓常的头领乃是山寨中第一把交椅。只因当年这一伙强人的老部下随常坤占了这山头,才有了这方圆数里的所在。另外一位头领便是那晚蓝袍的黑瘦汉子。其人名叫田让,三十来岁,他当初率了二三十个精壮汉子投了这山寨。后来屡次为山寨掠来无数的金银。当地的县官府衙只听这伙强人,便闭门不出。后来州府派人来捉,纠结了几百人的兵丁士卒,哪晓得这伙人早有准备,设下了重重圈套,那州府官兵带头的将领又颇为无能,直被杀得丢盔弃甲。一时间这伙贼人叫人闻风丧胆,无人敢敌。还有一位头领名叫郑南星,是个江湖术士,手下有十余个自称修道之人的江湖草莽。当年蛰伏于济州府一处道观之中。平日里打着济世救人的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后来被当地官府清剿,不得已这才一路南下,也不知怎么便结识了这山寨中的常坤老贼。后来便投了山寨,成了名副其实的山贼强盗。原先的那套江湖手段,道义口号早已忘到九霄云外。只是平日里还一副仙风道骨,故弄玄虚的做派,生怕被人看成俗人一般。
如此,这山寨中本有百来个山贼,后来劫取官银一事被人撞破,损了二三十个贼寇弟兄,眼下也只有七八十人了。虽如此,仅拼刘拓一人也奈何不得这数十个贼寇。即使柳萤儿也诚意相助,使她那浑身的手段,也顶多能去了这一半的人马。之后也只能重重受困,交代了这付躯壳了。
刘拓眼下只能尽量查明这山寨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有什么机关暗道,尽数记下。寻个机会逃出山寨领了官军尽数剿灭。现如今,柳萤儿到底作何打算,是去是留,是帮衬哪边,刘拓都不敢确信。想到这里,刘拓不禁愁容满面,如坐针毡。
此时正是要到吃些晚饭的时辰,刘拓站在寨中中庭一处石凳旁边,插着手四下张望打探。眼前这进进出出的贼人各自闲散,有的三四个环坐一团,赌些银钱。有的磨刀霍霍,与旁人交头接耳。更有的在庭旁的木人木马旁拿着长棍操练切磋。刘拓眼下心中有事,不愿与他们结交,只闷闷的不肯走动。
这时柳萤儿来到一旁,打趣地问道:“兄弟你如何闷闷不乐,开始想念家中的大哥?”
刘拓转过头,强装笑道:“姐姐说笑了,也没什么愁事,只是这……来了已有两日,眼下毫无头绪,又出去不得,好生无趣。”
柳萤儿见刘拓说起此事,知道个中缘由,便正色道:“弟弟莫慌,你须知这山寨好比一个铁桶,也不管里里外外,都不能一击即破,”柳萤儿又小声道:“眼下你我有如人质,切不可露出马脚,惹人生疑。”
刘拓小声问道:“话虽如此,但时日不多,若再在此处消耗,只怕失了先机,被他们识破。况且若是外面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岂不是打草惊蛇?”
柳营儿答道:“弟弟且宽心,我今夜便寻个由头,助你出去。”
刘拓大喜:“如此甚好,出了寨子,我领了人来,必定救姐姐出去。”
柳萤儿笑道:“我不能走,那寨主我不亲自手刃我决不罢休。况且我与那黑衣人有约,若是跑了出去,再寻不得他,我岂不是再无机会见我娘亲?”
刘拓惊讶道:“姐姐莫要说笑,这满山的强人,岂是你一个女流能对付的?不如待我救你出去,我们拿了这寨主与黑衣人交易,岂不是更为稳妥?”
柳萤儿小声笑道:“刘兄弟你太轻看那常坤了,他能占山为王,岂是只靠一张嘴皮?你拿他不住。况且那黑衣人到底是要常坤的向上人头还是想要这寨中的金银都未可知。若是他只是要看几方撕斗,你拿了常坤又有何用?”
刘拓一想,柳萤儿说得也是在理。那黑衣人到底是什么目的,没人能猜测分毫。这伙山寨中的强人虽有反意,但毕竟只是几十个草寇。真要上阵打起来,哪里经得住几番劈砍?只是这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到底要怎么两全其美呢?想到这里,刘拓不禁抓耳挠腮,更愁了几分。
柳萤儿在一旁看得好笑,便对刘拓说道:“刘兄弟不必烦恼,今夜便叫你出寨求援,也好过你在这里坐卧不安。先去后堂吃些酒肉,也好探探当家的口风。”
刘拓心想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便随了柳萤儿往后堂方向走去。路上有人喊了一声“放饭菜”,四下便一下子出来好多人。一路聒噪吵闹着往后堂拥去。来到后堂,刘拓与柳萤儿被常坤叫到一旁,单寻了个长桌坐下。不时便有手脚麻利的小厮端上酒菜,摆了一席。
刘拓与柳萤儿被常坤按住先坐了右席。不时,便从门外又走进来山寨中的二当家,三当家:田让与郑南星。刘拓与柳萤儿起身相迎,几个人一番客套,便都坐定了。
也不废话,一屋子人大快朵颐了起来,直吃得叮叮当当,喝酒划拳,好不热闹。酒过三巡,柳萤儿与刘拓都没什么话说。只管自顾吃着饭菜。又过了片刻,刘拓便想提醒柳萤儿提出让自己出寨的事情。柳萤儿知道刘拓是和用意,便正要发问。不想常老贼先说了起来。
常坤说道:“这两日,不知两位可曾住得惯?”
刘拓与柳萤儿相视一愣神,不知是何用意。但又不好不答,于是就由柳萤儿开口答道:“小可倒是还住得惯。只是我这位兄弟不习惯这山林中的湿气,有些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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