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子答道:“是个三四十岁的精瘦汉子。衣着打扮也不起眼,只是一口气便付了两年的租金。当时小人有些纳闷,怎么如此大方,明明不像个大户人家的模样。后来拿了钱,有寻思可能是他们当家的官家,就没有过问了。”
刘安问道:“两年租金有多少钱财?”
矮子答道:“一千二百两白银……”
刘安皱眉说道:“出手如此阔绰,你这宅子也是租得划算。怪不得你也不问缘由。原来得了这般好处。”
矮子伏下身子,惊道:“小人着实不知此人是什么来路,只是与他做了这笔买卖而已。还望大人不要因他做下什么勾当牵连小人一家。”
刘安又问:“这些姑且不说,那妓馆的掌柜是什么来历?他是如何认识那租户的?”
矮子答道:“这个小人并不知情,只是看那掌柜的信誓旦旦,说是他一个相熟的好友便也没再细问。”
刘安道:“那掌柜是哪里的店家?眼下可在这城中?”
矮子似有为难,支吾了一晌答道:“日子久了,小人不敢确信他是否还在城中。只是那妓馆在城东街角,唤作‘春香阁’。大人可去那处查看。那掌柜姓方,年近五旬,一头灰发,倒也好认。”
刘安点头道:“既然如此,倒是算你立了一功。你且起来吧。”
那矮子战战兢兢的爬起身来,低着头不敢看向刘安,满脸的汗水再不敢作声。刘安倒是觉得这人虽然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个遍,但为何如此怯官,保不齐还有什么未曾交代。于是也不说放人,又四下打量了一番,站起身来。看了一圈,又问那矮子道:“你们一行几时进城?从哪个门进的城?”
那富商答道:“大人,我们清早进城,置办了车马才赶来这宅子。是从西门进的城。”
刘安又问:“你们来时可曾有什么可疑之人跟随?”
那富商又绷紧脸色,灰着脸答道:“未……未曾有什么人跟随我们……”
刘安四下又看了一看,沉默了片刻问道:“为何前几日后几日不来,偏偏在贼寇落网之后突然来城中收拾?可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那富商吓了个半死,哭丧着脸要答,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他的大公子见状腿又软了半截,只差倒了下去。一旁的家丁搀扶之下,才没倒到地上。刘安着实的火起,大喝道:“还有何事你们有所隐瞒?难道不怕落个窝藏乱党的罪名不成?”
那矮子挣扎的站直了答道:“大人……不敢说是受人指使……小人一行怎么敢犯下这等天大的罪过。是上月底便有人来请,说不再续租。我父亲见常年留人在这边照应实在多出了许多开销,索性带了小人一起来收拾家产,寻买家卖屋。”
刘安听到又是上月的事,不觉有些惊讶,上月正是那伙贼人谋事之时。柳营儿,柳济子也是上月出了事故。想来这伙贼寇是打定主意要跑。劫了银两便要一走了之。想到这里,刘安又追问道:“那为何偏偏又是今日到了城中?前些日你们所在何处?”
那矮子答道:“前些日那租户只说还没搬走一些家用,不好交接。我们到城外寻了个驿站住了五六天。昨日那租户差了人来,说已经搬走,让我们一行到宅中收拾。”
刘安又问:“差来的人你可认识?什么样貌?”
矮子答道:“是个身高的瘦子。来的时候有些慌慌张张。只传了信便急匆匆的走了。”
刘安问:“是何时与你们联络?”
瘦子答:“是昨日戌时左右。来了便匆匆的走了。”
刘安一惊,心想戌时已是昨日拿了人到兵部之后了。今日便喊人到宅中收拾,难不成是为了试探?自己带人又来拿人岂不是中了圈套?现如今全城百姓都知道官兵到这宅中拿人,难道这四周还有贼人的探子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这正是巧留眼线唯恐漏网鱼,哪知早被算计差一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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