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小姐。再看看旁边任由她丢了二两银子出来,不但没阻止,反而再添了三两做足两月租钱的朔夜,屋主不禁说:“姑娘这样给租钱,何不干脆再添一些钱将这房子直接买下来?”
朔夜并未过多解释,只道了一句:“我们以后使不上它。”
言下倒有几分嫌弃这房子的意思了。
屋主走后不久,周围的居民都听说这里来了一户给钱十分大方的邻居,女人们便纷纷过来凑热闹。一看新邻居竟是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便有人觉得需要照顾她们,也有人觉得可以从她们身上捞点好处。
一道过来的几个妇人,其中有一个带着自己两岁的女儿。几个人说话期间,桐笙总见她细心照顾自己的女儿,那些温柔倒是让桐笙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晚上这几个妇女硬是各自出了几样食材跑到她们这“新居”里来生火做饭,说是喜庆乔迁。在朔夜和那几个人一起忙碌时,桐笙就担起了照顾小孩的任务。她跟那孩子玩起来,孩子却怕生得很,不管她说什么,那孩子都总是低着头。后来好不容易那孩子愿意和她说话了,那边桌上也已摆好了酒菜,只等桐笙上桌一起动筷。
饭后该回去的人都回去了,桐笙铺好床去厨房找正在烧水泡茶的朔夜,突然又想起刚才那女孩儿,便问朔夜:“我记得你上次找到我,我好像是个哑孩子,是吗?”
“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桐笙道:“我轮回的次数多了,若不是因为你,我定对那些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现在我也记不起那时的事,只是觉得你找到我的时候,我还很小。”
“十二岁。”这是后来朔夜在奈何桥前听桐笙提起的。
“十二岁。”桐笙默想了一会儿。“确实还是个孩子。”
“嗯。”
“我只是突然想起,若是以后某一世,你找到一个还是几岁孩童的我要如何办?就好比刚才那两岁的女孩儿,你会等我长大,还是干脆将我带大?”灶上水开了,桐笙帮朔夜提起水壶,往早准备好的茶壶里添水,然后又提了茶壶与朔夜一道回屋。
“既然找到你,我自然不会再离开,所以将你带大比等你长大要好一些。”
桐笙自己揪着眉头想象一下,认为那感觉好生微妙。“若是要被你带大,我情愿一世都不知道你是谁。”
朔夜不解。“为何?”
桐笙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在茶杯口上点着,咂了咂嘴说:“若是你将我带大,想想还真是……有些禁断的感觉。”
朔夜睁着眼愣了好一会儿,随后竟需掩面来遮挡自己有些夸张的笑容。“你怎么会想到这样的事情?还是说你真的有些期待这样的事情发生?”
“哪有!”
桐笙着急了,她不过就是看见那个大姐照顾自己女儿的样子,不小心想到了这种情况,怎会去期待?朔夜笑个不停,桐笙看着就窝气,可她觉得自己此时一定说什么都会被嘲笑,所以也不敢乱说话了。
朔夜笑够了才问她:“你何必在意这些?当初你上山也才十四岁,比起师父,我教你的东西更多。我也算花了几年时间将你教成才,那时你怎么没有这样的想法?”
“怎能一样?你又不是将我从小带大,没法比对!”
“那你要我将你从小带大吗?”
桐笙垂了一口气:“还是不用了。”
夜深总要入眠,今日住在这里多少也带着一些乔迁的喜悦。而床帐里的人儿玉体纠缠,香汗淋漓,羞人的气息直要漫过这不大的卧房。
若能有一个家,家里只有朔夜和桐笙两人,偶尔莺时会来探望,望月回来打扰,这样的生活在现在看来是再好不过了。自那次与桐笙在丰德城外偷闲两日之后,朔夜常有这种期盼。在桐笙火热的身子贴在她光滑的背上,以手指供予她所需的极乐时,她两手抓着床柱吟说着,多想就如此一起,不再分开。可现实太残忍,能给她的总是太少。
这话教人听了难免心疼,在身体愉悦至极时,朔夜竟借着那一阵无法抑制的快感哭了出来。她还有六年时间,如无意外还有六年。而这六年里,她最常想起、最害怕的就是桐笙会突然不在了。虽然注定总是如此,虽然还是有机会再相见,但这种难受始终无法被习惯。
面对朔夜的哭泣,桐笙很是惊慌,但更多的是她对朔夜的心疼。“若你觉得累了,若你觉得再撑不下去,你想放弃,我不会怪你。”可这样的话桐笙怎样都说不出口。她大概很自私,因为舍不得朔夜,便不劝朔夜放弃。她也懂得朔夜,若是劝朔夜放弃,朔夜一定会怪她。
桐笙拥着哭泣的朔夜,手掌在她仍光裸着的悲伤轻轻抚着。有时指间无意撩起几缕发,她都会一并怜惜一番。对于朔夜,说过多安慰的话或许比不上一个满怀深情的拥抱,但桐笙始终想说些什么。她不想朔夜太苦,可她终究不知如何开口。
哭过半晌,朔夜总算平静地入睡了。桐笙为她盖上被单,将几缕遮住脸庞的发别在了她耳后。烛火还亮着,桐笙凝望着朔夜的面容,多想每天这般多看几眼,将她心爱的人牢记在心里,但她的记忆终究也抵不过一碗孟婆汤。
独自起身去桌边喝水,桐笙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再抬头时竟发现有什么东西从鼻中流出,身边没有可用的东西,便只好用手擦了一下。
“血!”桐笙见到手上这些血,第一反应是捂着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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