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说道:“胡说八道,这天一看就没雨,那考生不会是为了扰乱别人心绪,才故意造谣的吧!”
钱尚书放下茶,对下面军士问道:“说这事的考生,是哪个号房的?”
石进一看钱尚书问,忙说:“大人别听那考生胡说,要他真能提前知道有暴雨,干嘛不偷偷自己快点做完,反而要提醒别人,这不是闲着没事帮对手么,天下哪有这样的圣人……”
“主考官大人,那位考生是乙排二六。”
石进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着军士,问道:“你说那考生是谁?”
“乙排二六。”
钱尚书起身,整了整衣袖,朝外走去。
石进看着钱尚书离开,瞪着眼问旁边的郑莘:“是那位?”
“你觉得呢,除了那位,谁还有这个气度。”郑莘说了一句,就匆匆去追钱尚书了。
石进想到那位的性子,这还真是那位能干出来的事,不由捂脸,也跟着跑了出去。
田仲坐在桌前,手托腮透过窗子看向外面,唉,这雨怎么早不下,偏偏下到乡试中,这破号房,虽然是砖瓦的,肯定塌不了,可谁知道它漏不漏雨,哪怕不漏雨,雨水也肯定往里斜,这号房就这么小,到时还能有干的地方?
看着天,田仲觉得今年的乡试,还真是考验人啊!
“你说要下雨?”田仲的窗子忽然被人一挡。
田仲看到来人,忙起身,对对方行礼道:“主考官大人。”
钱尚书摆摆手,说:“不必多礼,你是说,明天晚上有大雨?”
“是,刚才落日之时,学生察觉风向有异,就特地看了一下天上的云走向,经过推算,发现明日半夜将会有大雨,恐号房狭小,无可躲避,所以希望请大人警示同考者,注意护好考卷。”
钱尚书问道:“这雨是就这里有,还是别的地方也有。”
田仲愣了一下,这时候不应该问他为什么会推演天时或者怎么就确定会下雨么,不过还是答道:“经学生观测,此次应该不是只有此地下雨,应该是北方大部分地方可能都会下雨,并且天还会突然变冷。”
“那其他地方什么时候下雨,你可能推算出?”
“这个,”田仲犹豫了一下,说:“学生没有亲自去看,推算可能稍微有些误差,不过依经验来看,下雨之日应该是从北向南,哪怕到京城,最多也相差不过一两日。”
钱尚书心下了然,对旁边的军士说道:“让军士传令各号房,言明日夜间可能有雨,让众考生自当心考卷。”
“是。”
军士领命,匆匆下去传令。
说完,钱尚书也离开了。
田仲看着钱尚书的背影,皱了皱眉。
昔日他将下雨之事告诉王家村村民,村民朴实敦厚,开始尚且不信,今日他一说,还未曾详细解释,这位尚书大人居然信了。
是这位尚书大人太过轻信于人,还是别有隐情,他怎么就能确信他说的真的,而不是胡言乱语?
另一边,钱尚书匆匆回到大堂,就让军士去提信鸽。
跟在后面的郑莘石进一听,忙纷纷劝阻:“大人,这乡试中用信鸽会不会不大好。”
按规定,乡试时,贡院门一旦关闭,内外消息就必须完全断绝,如今钱尚书要用信鸽,万一向外走漏了消息,哪怕以钱尚书,也落不得好。
钱尚书说道:“无妨,这信鸽是内卫特地训出来,能收到信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圣上,每只鸽子在内卫都记录在案,它送的信,本身就是密折。”
石进和郑莘一听事涉圣上,顿时不敢再劝,这规矩也是人定的,要是事关圣上,那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郑莘石进对视了一眼,还是小心问了一句:“大人是要传何事?”
虽然这样问有些犯忌讳,可两人还是怕钱尚书万一用信鸽传了有关乡试的事让他们担责任。
钱尚书也知道如今三人同为考官,是一条绳的蚂蚱,如果出了事谁都跑不了,就笑着说:“正好你二位做个见证,老夫所传之事,和乡试无关,乃是此次下雨之事。”
“是刚才那位说的下雨?”郑莘想到那位好像确实极擅天时,说道:“素闻那位作战时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那位说有雨,想必不假。如今北方秋旱日益严重,若真是有雨,确实是万民之幸,朝廷之幸,只是按照那位说的,这雨不过一两日就来,等一两日,朝廷自会知晓,想必也不耽搁什么,大人何必冒着担干系的危险向外传信呢?”
“这雨自然是好雨,是及时雨,只是这雨若要是圣上祈的,圣上乃真龙天子,岂不是更好,再说你们礼部准备了那么久,也不能白费不是么?”
钱尚书看到信鸽来了,就走到旁边文案,写起密信。
郑莘石进两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同样的年纪,同为进士出身,人家钱尚书可以身居高位,成为帝王心腹,而他们,却只能在翰林院混日子。只凭这份时刻替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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