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家二小姐陈冬琴为找御寒衣裳,她急匆匆来到自己闺房,缺乏耐心的她打开橱柜,手忙脚乱的翻找内衣,拿出一件紫红色的羊绒衫来,这是那个周秉中伯伯去年和外公前来作客,特地赠送给她和姐姐的两件其中之一,说是他从国外带回来的正宗货,另一件橘红色的姐姐拿走了。
当时冬琴她和姐姐分别试穿了一下,后来就一直珍藏着没有再穿过。她想,这件羊绒衫是进口货,让他穿在身上一定暖和。想到此,她拿上这件绒衣,一头冲出去,直奔外面。
在茫茫夜色中,她一路小跑,进厂大门时,和门卫老梁头打了个招呼,就直径来到那间小破屋。门推不开,是锁着了,于是就砰砰砰敲门。
里面传出问话声:“是谁呀?”
“是我,陈冬琴。”
“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情呀?”
“你开开门,我有急事和你说!”
里面传出声响,一分多钟后,屋门打开,关征惺眼朦胧说道:“我看了会儿书,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嗯,你跑过来干什么,啊?”
“先让我进去再说。”她用手推开他,直往里面冲。
“哎哎,你这么冒冒失失闯进来,像什么样子?”关征跟在后面进来。
“像什么?我进来不可以吗?”她东张西望,“哎哟,这种地方怎么容得下你哟!”
他站在她身后,平静的告诉她:“你进来当然是不好,这是我睡觉的场所,你一个女孩子进来怎么可以呢?男女授受不亲嘛。”
她回过头来,冲他一个白眼,阴阳怪气说道:“哦,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封建思想倒蛮严重嘛。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这种风俗不适合我们现代人的理念。”她用手指点着他,“你说我是女孩子?我要比你大几个月呢。如果我是女孩子,那么你岂不是小男孩了吗?你这个人,说话就是欠考虑。”
他微笑着摇摇头,大步走到她前面,并不回头看她,冷静问道:“喂,陈冬琴,我问你,这么晚了,你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呀?”
“哦,我......”她举起手中的羊绒衫,“哦,是这样的,我,我是觉得这个天气比较寒冷,你今晚又喝了不少酒,在这种地方睡觉可能会着凉。嗯,于是我就听我姐姐的话,就、就翻出一件羊绒衫给你御御寒。”她把手中的羊绒衫递给他,“呶,给你。”
转过身,回过头来,眼望着她手上的羊绒衫,他心里不禁一怔,摆着手对她说道:“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可能要你的衣裳呢?你看我,身体棒棒的,用不着羊绒衫。”
“我,我已经拿来了,再拿回去,总归不好吧。”她嘴巴嘟的高高的。
是呀,她是一片真情实意,让她拿回去,会伤她的心,他觉得这样做于心不忍。想了想,他对她说:“哎,我说陈冬琴呀,我一个大男人,穿上你一个小女子的衣裳,这算什么事情呢?你这不是叫我难堪嘛!”
“哦,关征,这件羊绒衫我只不过试穿了一下,后来是根本没有穿过。你,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她摇晃着结实的身子。
他跺了跺脚,急切地对她说:“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件紫红颜色的衣裳,我穿了不合适,不合适!”
“喂,这是内衣,你穿在里面有什么关系?”
他觉得很难接受这件羊绒衫,板着脸,不说话。
看他样子不愿意接受自己的馈赠,她凝视着他有点孩子气的脸,眼珠子转动了好几下,本来想说“我比你大,算是你的姐姐,你拿上这件羊绒衫就当弟弟拿姐姐的一件礼物吧”,又一想,这样达不到自己真正的目的,于是难得的莞尔一笑:“关征呐,想必你看过不少书,也知道古时候抛绣球的传说吧?我坦白的跟你说,我送你这件羊绒衫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你可以理解为是我向你抛出的一个绣球。”说着,她将手中的羊绒衫轻悠悠往他床上一扔。
抛绣球?这是再明白无误的表白啦,这个厂长的二小姐!他禁不住慌乱起来,连连摆手:“哦,不,我关征何德何能?怎么可以接受你抛的绣球呢?不敢当,我实在是不敢当呀!”
“你是看不上我!”她显得很不开心,“不瞒你说,在这个城厢镇,看上我,追求我的男子有的是,可是我全都不屑一顾。这并不是我仗着有个当老板的爸爸,感觉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我是觉得,觉得呢?我和这些人没有缘分。”她咬了咬嘴唇,“通过和你次数不多的接触,我觉得我陈冬琴的缘分在你这里。正因为如此,我才义不容辞的将我的绣球抛给了你,知道吗?”
是这么回事呀,原来如此。他看了看抛在床上的绣球——羊绒衫,面对她咄咄逼人的目光,后退了一步,诚恳地对她说:“听你这么一说,我毫不怀疑你的深情厚谊。问题是,我个人觉得,我和你不见得有缘分,这是我的心里话。”
“哦,我明白了,你的缘分是在上次在厂门口和你窃窃私语的女人身上。”她生气的一扭身子,隆起的胸脯不住地起伏。
听她这么说,他有点发急,跺了一下脚,历声说道:“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她,吴大红,和我萍水相逢,因为我在紧要关头帮助过她,因此她就成了我的老姐。她和我亲近,那是她对我自始至终具有感恩之心。我,我对她一直是保持相应的距离,我问心无愧!”
“感恩之心?怕就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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