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耐心的任她买了很多家用之物,米啊面啊蔬菜啊干食类的都有,殿下当然不会带钱这种俗物,杜双慈身上还有些存款,这一下直接花了大半。两人买完东西没有任何耽误的回走,仍然是殿下在前,杜双慈提东西对她来说是理所当然的事,虽然一路坎坷,她确实没有要帮忙的意识。
回到船上撑船回行,杜双慈抱了一大堆不算轻的食材,手臂有轻微的酸累。不过想着公子一定是饿了才会在白天回家,也就马不停蹄的先做好午饭,送入他的房中。她不禁多呆了片刻看他起筷,他自然的挑菜入口,自然的吞下。
她大大放心。
下午公子一直待在房中,她不知他是否在休息,不敢入内打扰,趁此将昨晚来不及整理之物细细整好。看着天色尚早,干脆到池塘中去弄出湿泥来糊炉子,就蹲在那里一下一下的抹。她这般做得自得其乐,废了一两个时辰终于捣出一个基本模子来。
房门突然而开,殿下一眼未见她的下人,听到屋后有动静,无意识的负手走去。见到杜双慈蹲在池畔,身上早就沾染不少泥土,她动了动眉空声道:“脏。”
杜双慈一下见到公子,来不及突然欣喜又被这句话弄得不好意思,不由伸手抹了一把,抹到了脸上,更脏了……她指着斜后方呐呐道:“我洗完澡再做饭——公子,我刚才发现那边有个温池,我可以用么?”
“嗯。”
殿下发了个音,不再与她多言,转身离去。杜双慈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却不自觉的慢慢咧开。她今天似乎发现,公子身上,类似于情绪的东西……
一人做饭一人吃饭,一人撑船一人收钱,一人睡寒石一人睡竹板,这日子一天一天竟也过得极快。
杜双慈名曰“学习撑船”,其实她隐约明白,这个“学”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不动声色的”认真钻研公子撑船的动作与力度,发现他根本无需费力。只要他动竿,船行的方向一定是目的方向,稳定而直接,即使吹着大风都不能改变丝毫。她们的船,从未遇到过任何不如意的情况,比如前段时间时常涌来的激流,在公子的船上,连一丝异动也无。
杜双慈隐隐感觉到什么,却又说不出来。有时候怕他累了,想替他撑一会儿,他从未应允过。杜双慈不再去惊异,渐渐的将那份震撼收进心底。只是越发懂得,墨仙公子之号,并非世人一时戏称。
☆、女子之身
今日所至,又是一个陌生之所。杜双慈不再表示任何惊诧,一心一意的做船务员,招呼船客上下船与交付船资。没有外人时就静静望着他,若是偶尔他漠然的回头一瞥,她就讪讪的道:“我在学撑船……”
殿下从来不言。
“船家,过河。”岸上传来的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呼喊,杜双慈朝她看去,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殿下靠岸过去。那女人急忙的上了船,急声道:“请快些送我过河,我孩子病了,我得带她去看大夫!”
殿下的船速是固定的,无需凡人来命令她快慢。不过那女子也只是招呼一声,一双眼睛从未离开过怀中的女儿,轻轻摇晃着她,一会儿又焦急的摸摸她的身子,看有没有热着凉着。杜双慈见是个年轻母亲,不由安慰她道:“大姐莫慌,片刻就到了,孩子一定没事的。”
那女子听了这话抬头对她笑笑,杜双慈发现她满面疲色,怜爱的为孩子掖好衣裳,苦道:“也不知怎么回事,昨晚开始上吐下泻,吃什么吐什么,喝口水都不行,身上又是烧……”
她这样念着,倏然一股异味透出,那女子忙抱起孩子尴尬道:“真是对不住,她一直闹肚子……”
然后就抱起孩子要抽出一块布巾来为她收拾,毕竟这事她真是无心又控制不了的。杜双慈当然不可能去责备于她,反而安抚一笑:“你别急,先给她清理一下,马上就靠岸了。”
没人看到,殿下第一次皱了眉头,脸色似乎难看了一下。
待得靠岸,那女子急急忙忙给了钱就往岸上奔,杜双慈转头,却陡见船头亦是空茫一片,哪里还有公子的影子?
她一下白了脸色,公子怎么会不见?!
她跳下船扯开嗓子唤了数声,一点回音都无。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公子那么神秘那么非凡,明明没什么奇怪的事,他不会有事的。也许他突然累了,今日想提前回家,嗯,一定是这样地!
杜双慈逼迫自己这样想着,顺着一条路往殿下住的地方跑,或许是刚才走得太急,这条路还没开启禁制,她一脚踏上去丝毫未觉有异。只是顾着心中焦急不停的往回跑,远远的看到那间墨色竹屋,门是开着的……
“公子!”
杜双慈一下惊喜不已,早忘了什么规矩,直直冲进屋中想要亲眼确定他完好无损,然后,她便看到了自己死也不愿意相信的一幕……
公子是个女人,公子竟然是个女人?!
她或许才刚刚出浴,一头墨发湿润的贴在白若冰雪的背脊,听到门口的动静,淡漠的转过头,那一身玲珑之美难以言喻……曲致婉转,料峭分明,是女子,是女子!
殿下空声道:“出去。”
杜双慈脸色红过之红一片惨白,咬牙死死瞪住她,听到这话几乎没什么反应,仍然是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不得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苦涩的喃道:“你是女子。”
殿下眉头一动,淡漠着衣。
她是第一个敢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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