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洵被这力道带疼立即抽手,将澜向上探去扣住她的手臂蓦然将人带到床内重新闭眼睡下。燕小洵莫名其妙的在大上午和一个女人躺在客栈的床上,立即翻身欲问,微冷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来:“你安静点。”
这个语气算不得多好,当然会令燕小洵反口:“你晚上不能睡?白天当然吵!我还有事要去曲家,先走了,你自己睡吧!”
将澜微合的眉眼刷地一下睁开,毫无预兆的翻身压住身旁软软的身子,对上身下惊诧的神色冷声道:“燕小洵,我三天没有睡觉,你该知道这是因为你。”
从得知她落入黑展旗中,她什么都不顾,使出生平所有轻功内力,不眠不休赶去力战一场将她接出来。她倒还有精神跟她闹腾,真是,想点住定穴不让她动,点住哑穴不让她说话。
她为了她,整整三天脑子里都只记得一个名字而已。
现在,天大的事也得等她睡醒了再说。
说得如此明白,她又怎会不知?燕小洵望着她的冷色眨眨眼,被她压得身子颤了一下,脸色忽白忽红,呐呐的不知该说什么。本打算到口的一句“谢谢”,此时竟然觉得说出来显得太过轻飘,只是垂眼乖顺的道:“我不闹了,你睡吧。”
她真的老实了,撇向眼底渐渐安宁的神色,将澜微微动眉再次翻身平躺,眯起冷淡的眸子,片刻就传出疏淡的呼吸声。燕小洵虽然也睡眠不足,还远不到将澜这种地步,这时心里有些奇怪的动荡,微微侧身刚好对上她清晰的侧颜。
平时隐藏在发丝下的轮廓幽深坚定,鲜明有神。其实,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呢。
或许是这样的氛围太过宁静,燕小洵忘了急着去曲家的事,慢慢的困意来袭,受不了咯硬的瓷枕,索性靠着将澜大姐的肩头安安静静的睡过去了。
白日的时光静静流逝,两人醒来已是傍晚黄昏,燕小洵茫然撑眼,栈的房顶转头看向身旁,将澜仍然没醒,她把脑袋移回来想坏心的伸手把她推得惊醒,她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望住她。
“啊,你!”
四目相对,猝不及防些微惊讶,燕小洵又呆了一下,轻轻取笑道:“大姐,看不出来,你很能睡的啊!”
将澜没有见气,随口回答:“我们彼此。”
燕小洵噎住,含怒带嗔的瞪她一眼,一边坐起身子哼道:“既然醒了就起床,我还要去曲家呢。”
她第一次遇到她,她是要去曲家,她第二次见到她,她与曲家人在一起,她救了受伤的她后,让她送她去曲家。如今,她又要去曲家。
从来不管闲事的将澜心中有点疑虑,冷淡问出:“你去曲家做什么?”
“你帮不了忙,我去通知人救小容!”
说到这个燕小洵就有气,声音一下就大了。将澜瞥着她的脸色冷声指出:“若只是这个,珠子没花光叫人跑一趟即可。你燕家并非全是废人,这件事,不是应该先通知你母亲?”
她一口气说了这样多的话,还加上一句:“为什么要亲自去?”
若说是拜访,一次就够了,哪有一趟一趟往那里跑的?况且她的身份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要说以策安全,她该回广南燕府。
连着两声类似质问的话语说得燕小洵恼怒不已,像是在被她逼问一般,跳下床怒声道:“我去曲家,与你何干!”
就是有关。将澜抿唇出手扯住她的肩膀,燕小洵本来要走,现在脚步被压制得死死的,她更加气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咬牙愠怒的瞪着她。
粉颊生生,乌眸凝光。将澜哪里消受得起燕小姐这样的神情,不禁缓下语气,无奈叹道:“你生什么气。”
她生什么气?她气你冷言冷语,气你责问,气你对她动手。燕小洵再次冷笑:“我去曲家娶亲,又与你何干?”
“你说什么!”隐隐的猜测成为事实,将澜猛然冷色盯住她,只要她说出一个是字来,她就,她就……
她不能把她怎么样。或者说,她无法把她怎么样。
头顶的眼光冷冽,满含质责。
她做错了什么?她又凭什么用这样的眼光看她?难道就是因为她才救过她?
燕小洵压下怒火,疏离的淡声道:“此事我娘亲必然已经知道,我去曲家提亲之后就回到广南。不再于中原逗留,你若是不介意,届时请来喝杯喜酒吧。”
介意!翻腾的介意!
得到明确的答案后,将澜瞬间紧唇呆顿一下。凝神冷望燕小洵几刻,慢慢无力的收回手。想要摸出酒葫芦来灌几口,手中落空,途中焦急根本忘了遗落在何处,这时不禁苦笑——她珍视在意的东西,总是在察觉时便遗失许久了么?
心中感受纠结,然而她终究不是擅长表达的人,只是收起脸上的表情率先出屋。燕小洵讶然发现她脸上的苦涩,一下怔愣,听她冷得察不出任何情绪的说出一句:“出来,我送你去。”
一时间,好像有什么被藏起,有什么被关闭,燕小洵心中忽然莫名收紧,蓦然呆立。待反应过来,才抬脚跟出去。
两人本在余陵城中,找到曲家不过数刻之事。将澜倒像来过数次一般一直走在前头。燕小洵不紧不慢的跟着,默然无语。
曲家府门前,察言观色的门房早已认得这位来几次消失几次的燕小姐,立即殷勤的迎接上来,一边让人进去通知主子。燕小洵由她引着上了两级阶梯,眼前通往的就是另一处天地。忍不住转身望向十几米开外的将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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