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陛下,若是我父侯肯,可免这一劫,否则花府只怕又起风波。”
“你要做什么,我都不拦着你了。”花渡轻声叹了一口气,止住了话头,没再往下说。
本来就知道花渡拦不住了,被花渡这么一挑明,她反倒有些奇怪。她对花岸使了一个眼色,花岸视之不见。
“那你好好休息,我和表姐出去聊聊。”花询微微一笑,拉着花岸对花渡道。
花渡点了点头。
“喂喂喂!拉我出来干嘛!”花岸被扯出了房间,拍掉了花询的手,不满道,“你想知道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直接问她吗?我说你们真有意思,一个抵死相瞒,一个绞尽脑汁就是想打听,把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
“好了!”花询正色道,“你不要一直‘偷梁换柱’,我是想直接问她,可是你们一个两个对我绝口不提,我问了也是支支吾吾敷衍过去,你这让我如何不逼问你?”
“你也知道是逼问我了,我不想告诉你,你逼问也没用啊。你又不是不了解花解语这个女人,动不动就咬牙自己扛。之前在花城,她为了多留几天陪你,不惜耗费……”发觉自己说漏嘴了,花岸脸一红,打了一下嘴,讷讷道,“其实花解语的事情你不知道也好。她瞒着你必然是有她的苦衷,你只要相信她就可以了。不要想那么多,好好陪陪她。”
“你刚才说不惜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花询隐忍着,眉心都纠结成一团了:“你不用说我也猜得到。”
“既然你都猜到了还用得着问我?”
“表姐!”花询沉着脸,看着花岸道,“你若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
“你就非要如此不可吗?”
“不是我非如此不可!”花询背过身,克制住怒气,瞧着远处花渡紧闭的房门,“我只是想知道,她到底伤得如何了?我知道你与解语都不是一般的人,那天晚上流了那么多血,竟然没有一点血腥味。她躺在我怀里的时候,我却觉得她轻得跟片叶子似的。”
“唉……”花岸为难了,想和盘托出事情,却怕花询接受不了,不说罢,花询步步紧逼,誓不罢休。
“求求你了表姐。”花询回头,眼底氤氲了雾气。
花岸扶额,无力道:“好,我告诉你行了罢。但是你要记得,你不能跟花解语说是我说的……哎呀算了算了,她怎么可能猜不到是我说的。”她看了一眼周围,说,“此处不宜说话,我们去隐秘的地方,我再告诉你。”
花询迫不及待地跟花岸往后面花园里的竹林去。竹林茂密,远远看去已经占满丘陵,此时冬季,大雪覆盖在竹林之中,叶上挂着水珠,湿漉漉的,显然是大雪被融化成水了。竹子挺拔,枝节横生,但是叶子落了一地,说明这个地方人少来,连丫鬟都懒得打扫。鹿靴踩在雪上,发出吱呀的声响,花岸背着手,腰里别着的铃铛叮当作响。四周还有余音,可见其空旷。这里倒是有一段院墙,把竹山包围了,但花询看不见尽头,被竹林挡住了。
这地方应当不会有什么人来。花询拉住了花岸,迫切想知道关于花渡的事情。
花岸正想着应付的说辞呢,没想明白就被花询拉住了。无法,她现下也不能编出一个好由头来哄骗花询,只能讪讪道:“你猜的没错。我也的确不是你表姐。”
花询并不惊讶,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与花解语也不是在花府初次见面,而是很久以前,在我还是本体的时候见过她。三川途,奈何桥……她去寻故人,而我只是在她匆匆经过的时候无意间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而结识了她。诚如你之所想,我并非凡人,解语更是仙躯。”
“……”花询心里暗暗吃惊,但无别话,只道这二人原来相识已久,身份更非一般。
“我是忘川河畔,两界山下的彼岸花,三千年一开花,修得万载成妖。”花岸摸了一下鼻子,一本正经地道,“她是蓬莱花仙,掌天下花草生长。”
难怪花渡对草木如此了若指掌,原来她本就是花仙。这倒难怪……可是那朵海棠花……花询皱眉疑惑。
“不过她这神仙当得着实倒霉,情根碎了一半,还得借三生池水浇灌,勉强得意长出一点。她要去找的那个故人,早就不知投胎多少回了,哪里还能找得到?况且阎君与蓬莱神君有言在先,绝对不会帮她,更是惨得让我这地府花妖都看不下去了。她给了我机缘,让我去了这一身的妖气,我则告诉她从孟婆那边得来的消息,她跌跌撞撞那么多回,还是迟了。自此与她分别,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总之就是没有再见过她。后来我去了花府,找那支花签。”
花询惊疑道:“那支花签可是什么宝贝儿?让你这般繁复去寻找。”
“是。”花岸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红衣窄袖一拂,邀花询坐下,“如果没有那支花签,我没有办法去寻找我的机缘。后来……我又见到了在人间的花渡,她不知道从哪拿到了花签给了我,我接着花签去寻,果然找到了顾府。”
“外祖?”
“顾府有一子名唤晋,便是我来长安要祭拜的那位亡父。……也是你的舅父。”花岸顿了一下,舔了舔唇,似乎无所适从,从锦囊里掏出一把瓜子,往花询面前一递,“要不咱们嗑点瓜子再唠?”
“……”花询用眼神拒绝了她。
耸了耸肩,花岸并不介意,自己嗑了起来:“顾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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