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正好是旬日,京城中的官员们休沐的日子,要说这一天值得一提的事情,便是齐国公府嫡长女的生辰了。楚王,睿王,宁王,京城中的三位皇子接连到访,伯爵以上的勋贵,三品以上的官员,御林军中四品以上武将,能到场的,都来了,不大宽阔的街道,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塞得满满当当。门房堆起的礼物根本塞不下,只能是先放一部分到库房,才勉强空出来。这才是顶级勋贵之家门庭若市应有的场面,而这样的场面,十几天后,可能还得来上一次。
其实按照郭家一向低调的做事态度,本来发了请帖也不会来这么多人。主要是郭顺作为军中极有威望的老将,镇守京城应该要避嫌,以显示自己的忠诚之心。可是郭顺这几个月却一反常态,整日泡在军营里练兵,还把原本不属于御林军编制的郭晋也带了过去。就为了这件事,言官都参了好几本了,暗地里也有人故意散播谣言说郭顺有不臣之心。
但奇怪的是,多疑的越帝却置若罔闻,一味纵容。郭顺随后又借郭舒在岳州洞庭湖上遇袭之事,上奏说郭舒作为郡主,三百亲卫少了,请求加到三百五十人。这已是对皇权极大的挑战了。要知道,郭家作为国公府,本来就有五百亲卫和三百府兵,都是拿皇俸的,这还不包括郭家本身拥有的百余户家臣。这部分家臣,连皇帝都指使不动,林总加起来就已经有一千多人了,这还要再加上郭舒本身该有的三百亲卫,这在京城来说,已经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了。
这下子,连与郭家的交好的人都纷纷借着探望刚出生的公子的名义纷纷劝谏,敌对的则等着看好戏。谁知道,越帝只是在大殿之上痛骂了一顿水匪,说得人义愤填膺的。然后将郭顺召到书房里私聊了半天,然后越帝不仅同意了加人,还一口气加到五百人,说是添个整数喜庆。
这件事情之后,京城里再也没人敢小瞧这个人绵延百年的低调家族了,趁着这个机会,能来巴结的,都纷纷来巴结,只是郭舒瞧着,自己的老爹似乎有些憔悴了,口里时不时念叨着:“他怎么说话不算呢?都这样了都不薅了我?”
当然对于这些都是小插曲,王雨提前好几天就带着人巡察,周围里里外外的都检查了一遍,到了这天早上,王雨就专门守在大街上疏导,顺便维护治安。当然,这是郭舒的安排。
郭舒站在门前跟在郭顺身边,带着不厚的面纱,只是招待客人而已,只是时不时的,郭舒会往王雨那边看上一眼。
青儿凑到郭舒耳边说了一句,“来了。”
倪夫人一早便打点好了,带上自己的女儿,虽然身体不大好,可是必要的礼节还是要尽到。只是走到附近,她的车就被堵在了门口,倪铮虽然驾马能过去,但他也不好抛下她们,只能陪着她们慢慢挪。不一会儿,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来不及等前面的人指引着人车分流,便匆匆下了车步行,左右也没几步路。
“王雨。”郭舒遥遥喊道。
“你过去看看,我看这已经堵了这么长,你去再引导他们绕过另一条街到后门去,顺便注意一下,这车和人混在一起,万一出了事就不好了。”郭舒吩咐道。
“好。”王雨领了命,立刻带人去疏通。
郭舒静静瞧着,眼看着王雨和倪夫人擦肩而过,挪了几步,手轻轻一抬,素银的手链中发出一道寒芒。
一匹马突然受惊,双蹄嘶鸣着高高抬起,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旁边的倪夫人陡然受惊,被身旁的倪铮重重地拉了一下,撞在了墙上,顿时猛咳起来。然而,马蹄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转向,只冲着倪夫人踏来,这一脚若是踏实了,精壮的汉子也得去了大半条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旁边的王雨见马直冲人踩去,却无法直接救人,于是猛拉缰绳,翻身上马。马头被拉得狠狠一片头,王雨身体急侧向另外一侧,马一下失去了平衡,倒了下去,却没压到倪夫人,只压到了王雨的腿。
一切发生得太快了,旁边的人还来不及反应,王雨就已经倒在地上了。郭舒面带焦急之色跑到王雨身边,细细检查起来,顺便趁人不注意,抽走了那道银芒。
“你怎么样?”郭舒从马身底下与众人合力拖出王雨,检查了一番,因着有铠甲,倒只是骨裂,没有郭舒想象中的骨折。
“还好,虽然伤筋动骨,好歹没骨折,帮把手,把他抬进去休息,其余人加紧巡逻疏导,注意把车马和人分开,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倪夫人,实在是对不起,因为我们的疏忽让你受惊了,您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压压惊可好?”郭舒镇定道。
只是倪铮和倪夫人像是没听到郭舒说了些什么,盯着王雨冒冷汗的脸,震惊之色,即使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的修养都没能将这份震惊压下来。
“倪大人?倪大人?”郭舒呼了两遍,却没反应,旁边的人担忧道:“不会是惊着了吧,寻个大夫来看看?”
这句话到提醒了郭舒,郭舒冲上前一步,抓起倪夫人得手细细把起脉来,趁人不注意,拿着链子上的寒芒小心地扎了一下倪铮。两人顿时吃痛,纷纷清醒过来,倪小姐见此情形,这才放下心来。
“倪大人受惊了,请先去歇息一二可好,这里自会有人处理的。”郭舒笑得得体,倪铮和倪夫人明显心事重重,自然也无暇顾及郭舒这番安排究竟得体还是不得体,点头应了。
郭舒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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