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男心想这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儿子不行,老子带着大队人马来增援了。大公子这么一喊,手下的打手们纷纷搁下手中的长矛,从马上取下硬弓,张弓搭箭,对准了伯男。伯男抖擞精神,心想这要是乱箭齐发,可不能小视。而且对方人多,要守住客栈的大门,免得他们冲进去伤了肆奇他们。
想罢,伯男飞身从打手们头顶上疾飞而过,像一只白色大鸟一样,翩然落到客栈的门前。自从按照新的方法修炼之后,伯男每次修炼都要奔跑,轻身功夫也不知不觉地提升了许多。大公子见伯男这一手漂亮的轻身功夫,更加恼怒,骂道,都是废物,怎么还不放箭!
且慢!一个浑厚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打手们握紧弓箭的手没有松开,胯下的水马却闪避两旁,让出一条路来,一位白发苍苍的长须老者,骑着一头犀渠慢慢来到队伍前面。对伯男说道,请问这位好汉,高姓大名?
伯男正在踌躇,是不是该报出自己的真名。虽说这是南部云泥谷,属于望凯巡御的辖地,但这些人似乎对望凯也没有多少尊重,对云端铁律也是嗤之以鼻,弼苍、光岸背叛之后,很难说他们会偏向哪一边,不如先想办法,把他们打服气了再说。
伯男正寻思着,却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银铃般的声音,这人从青水湖里出来的,是真正的青水之神,你们不赶紧叩拜,居然还舞刀弄剑的?
此言一出,街上的这群人发出一阵惊呼,近处的几间房子也打开了窗子,伸出几个脑袋往外看。横在马上的护卫看到“奴隶”坦珰没敢叫喊,那位大公子的脸上也白了一阵,刚才那股嚣张的气焰顿时不见。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则矫健地从犀渠上跳下来,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老朽乃马家庄庄主马敬飞,请问这位高人,是否真的下过青水湖?
伯男心想,原来这就是马家庄庄主?苏护卫家的主人?不过,不管是不是,这群人倒也是可笑得紧,堂堂云端巡御和铁律都弃如敝履,对这等奇闻轶事倒是视若珍宝,转瞬间就把自己就从好汉升格为高人了。他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学着坦融的话:“天青炼剑,重崩再裂,图人出湖,降龙斩魔”,我确实是进过青水湖。
马敬飞说,传言中说,图人出湖,请问高人可有凭据?
伯男忍住笑,等我游出来的时候,身上确实多了些无人懂得的图画,就像是有人有意刻上的一样,而且,从那之后,我这凤凰羽衣,也变得残破了。伯男本以为听完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对方肯定觉得自己在有意戏弄,终于可以拉开架势打仗了,就不经意地扯了一把坦珰,让她站到自己身后。
哪料到,马敬飞听他说完,快步走上前来,借着火把的光,仔细看了看伯男身上的图案。看完之后,马上一扬手。看到马敬飞的手势,那些一直张弓搭箭瞄着伯男的打手通通把弓箭放下,其他打手也把手中的兵刃收起,所有骑马的都利索地翻身下马,就连大公子也略带迟疑地跳到地上,只有护卫实在移动不便,还在马上趴着。
马敬飞上前对伯男施礼道,这位高人,俗话说,不打不相识,犬子有眼不识真神,今日多有唐突,实在抱歉,能否请高人屈驾,到老朽府上小酌几杯,以表歉意?
伯男心中纳闷,这老者突然对他如此客气,是否是计?试一试才知。便说道,阁下不必客气,我现在多有不便,若是阁下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话,就请阁下和大公子把兵刃放在外面,到这客栈中一叙。
那马敬飞毫不迟疑,当即冲大公子使个眼色,大公子本来还犹豫不肯移步,马敬飞轻声喝了他一句,大公子也就把腰间的双剑放下,跟着马敬飞走上前来。
伯男见此,心想这两人不像使诈,而且他们两个空手进来,外面那些人就不敢造次,先听听这两位要说什么,再想退敌之策也不妨。
但伯男还是留了个心眼,他把坦珰与马敬飞父子领到诤磊隔壁一间空屋子,以免他们看到肆奇和一图受伤,再起什么邪念。
进了屋子,四人分宾主坐下。大公子一直低着头,马敬飞对伯男毕恭毕敬地问道,请问高人如何称呼,为何要去青水湖中,又是何时从湖中出来的?
伯男说,我叫云伯男,去青水湖的事儿说起来话就长了……
阁下姓云?马敬飞疑惑地重新打量了一下伯男,尤其是他身上的凤凰羽衣,从青水湖中出来之后,这纯白的凤凰羽衣破败了不少,不仅裂了一个大口子,还毛羽松散,失了光泽,猛一看,简直就是一间普通的兽袍。“阁下,可是云端人?”
伯男说,正是,望凯巡御是我的……
唉呀!马敬飞拉着大公子一下子拜倒在地上,“大水冲了龙王庙!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云端大人驾到……小人奉望凯巡御之命,在此维持秩序,不想冲撞了您。”马敬飞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奇怪,话也说得语无伦次的。
马敬飞说,此地叫马家山,周围四五座五色石矿山,都归他们家所有。方圆几十里之内,每年的份例大部分都出自他们家的矿山。每年收纯料的时节,望凯巡御都会亲自到他们府上督收;平时,巡御自己的人手不足,就把挖取纯料和维持马家山附近平安的任务都交给他们。
伯男听明白了,这其实是此地一霸,但既然他们与望凯相熟,也就不敢与自己为难。伯男试探地问道,他们平时如何与望凯联系。马敬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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