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男抢着说,我知道,我自己从青水湖里出来了,你们都以为我是鬼,先别惊讶了,你怎么样,还撑得住吗?可坦融没有理会他,只是说,你的肩膀上,有画。伯男大吃一惊,歪头一看,果不其然!残破的凤凰羽衣在肩头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的肩膀上,画着一种奇怪的符号!这画哪儿来的?
伯男正在纳闷,坦融突然笑了起来,用微弱的声音说,居然还真有这种人,原来流言都是真的!
什么流言?
一个无几年前,一则流言开始在邪恶巫师们之间流传:天青炼剑,重崩再裂,图人出湖,降龙斩魔。说有人会用天青石炼成一把宝剑,天崩地裂将重演,青水湖中会走出一个人,身上有一副图画,这个人会降服黑龙,除掉天地间的恶魔。
但谁也不相信这流言是真的,即使天地真得会重新崩裂,也不会有人活着从青水湖里走出来。今天我是开了眼了。
伯男有些着急,说,故事可以待会儿再讲。你的身体怎么样?还有两个人等着你去救……
坦融的声音更加虚弱:我不行了,你们去我家,找到我的女儿,她懂灵异,能帮你解开……说着,坦融就没了声音,两只眼睛呆滞地盯着伯男肩上的画,伯男再一摸,坦融已经没了呼吸。
伯男遗憾地叹了一声。只能放下他,再去看诤磊三人。诤磊的面色似乎不像刚才那么苍白,但另外两人,还是一动不动。
伯男问道,现在该怎么办?诤磊说,为今之计,只有先回大营,放扑天雕回去,向宗师盟请援。
伯男点头。起身打了一声唿哨,远远的响起了一阵蹄声。伯男的驳兽极通人性,无论跑出多远,听到伯男的唿哨,都会马上回到主人身边。伯男把诤磊、肆奇、一图三人扶上驳兽。问道,另外三位偏将?
诤磊对他摇摇头,没有说话。伯男轻叹了口气,正要往回赶。又瞥见了坦融。诤磊说,时间不多了,咱们……
但伯男不忍就这样丢下他喂野兽。就三下五除二在祭台边挖了个坑,简单地把坦融埋了。坦融手里的玉佩重新拿回来戴在脖子上,坦融脖子上还挂着一块血红色的石头,伯男也取下来,心想如果猴年马月真见到坦融的女儿,还能把这交还给她,留个念想,以报答坦融相救之恩。
收拾妥当,伯男才牵着驳兽往大营走。
路上,诤磊为伯男查验了身体,惊喜地发现,他居然没有被鞭子上沾染的寒毒所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也许是因为伯男身体里的某种特质……他的身上,不仅是肩头,整个后颈、背部全都布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画,但诤磊一点也看不明白。
伯男等诤磊说完,向他问道,怎么就突然闹成这样?诤磊长叹一声,事情来得太快。
诤磊当时正在湖边一手拽着鞭子,一手抵住背后偷袭的人,身旁的肆奇却倒了,鞭子上所有的重量突然压在他的一只胳膊上,他险些一下失了重心。歪了歪身子,用足神力重新稳住,正在想解围之策,突然感觉右脚踝一阵剧痛。难道偷袭的是两个人!
当时依然是黄沙漫天,诤磊也被刮得几乎睁不开眼睛,紧接着,左脚踝也是一阵剧痛。很快,双脚渐渐失去知觉,无论诤磊再怎样强忍疼痛,脚上已经使不上力气。诤磊正想强行沉下身体,盘坐在地上,只凭腰上的力量拽住鞭子和伯男。
突然间,诤磊的左肋上也挨了重重一掌。这一掌实在势大力沉,打得诤磊五脏六腑都颠倒了。遭受重击的诤磊一下子失了气力,歪倒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阵急风暴雨式的攻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黄沙中,诤磊都不知道自己被打中了多少次。攻击终于慢下来的时候,诤磊突然发现,手中的鞭子不见了!
诤磊的后背整个都凉了。他怒吼一声,强行站起身,拼了命在黄沙中与来袭的两人搏斗。但他本就刚刚从昏迷中恢复,再加上又是负伤后以一敌二,渐渐又落了下风。
终于,狂风渐息,诤磊这才看清,原来袭击他的,竟然是弼苍和光岸。两人见他气力衰弱,出手越来越重,直到在他脑袋上重击了两下,把他打晕了过去。
诤磊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光岸正在把肆奇的三个偏将往青水湖里抛。诤磊使出浑身气力,狂骂了一句,两人扭转身看他醒来,狞笑着冲上来,又是一顿乱打,直到他毫无还手之力了,才开始向他逼问云清宇冶炼天青剑的进程。
诤磊不管他们两个怎样用毒辣的招数摧残他,他始终盘腿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直到伯男从青水湖中跃出。诤磊说完,问道,公子,那你是怎么出来的,伯男就把自己稀里糊涂地游出湖面的经历跟诤磊讲了,把湖中听到的诡异声音和坦融临死前说的话也告诉他。
诤磊听得目瞪口呆,这都是他从未听说过的。
伯男突然想到,如果那些声音,不是幻觉,也许和自己身上这些莫名其妙的图画有关系。
肆奇和弼苍还在昏迷,不能快走,因此四人一骑走了大半天,直到摸黑的时候才赶回边境大营。大营门前却是一片寂静。
等他们进去一看,却发现贺家人已经东倒西歪,惨死在各处。伯男在大营里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活人,就连五只扑天雕也都无一幸免。
诤磊摇摇头说,这一定是弼苍干的,他是铁了心要斩草除根,而且,弼苍既然把扑天雕都杀了,说明他算到咱们会回来传信。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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