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道:“你瞧,是个玉锁!你猜不出,如今归我了!”
明瑜早看见她掌心之上,赫然竟是那枚自己担忧了数日的玉锁,心猛地一跳,脱口道:“这怎到了你手上?”
谢铭柔笑嘻嘻道:“说来就巧了。我堂哥年前不是问过你府中那顾选的事吗?他是给他一个京中的亲戚问的。那人前几日过来,去了你家意园中寻到顾选问了事,晚间便住了下去。不想园子里起了火,他便告辞回来,住在了我家中。昨日那亲戚寻到我,说那夜他在你家园子里拣到了这东西,怕丢了的人心急。晓得我从前与你家有走动,这才叫我拿过来问下,不晓得是那园子里谁丢的,若有人丢了,还了便是。我这才过来问你。”
明瑜惊得目瞪口呆,只直直望着那玉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阮姐姐,我跟你说着玩呢。这玉锁极是精致,也不晓得你家谁丢的,想必此刻一定很急,我哪里会要,转给你便是。你过后问下便知了。”
谢铭柔见她发呆,以为被自己的玩笑吓了,忙把玉锁推了过来。
“真是你那亲戚叫你还的?他没说别的了?”
明瑜回过了神,看向谢铭柔,颤声问道。
谢铭柔犹豫了下,终于点头嗯了一声。
明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裴泰之,他竟然会当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叫谢铭柔把这本可以致她全家于险地的玉锁还了过来?
明瑜一下心乱如麻,强按捺住了,又陪着谢铭柔说了会子的话,直到她尽兴要告辞了,终于忍不住道:“妹妹,回去见了你家那亲戚,别忘了代为致谢,就说我极是感激。”
谢铭柔回头看了眼明瑜,脸色有些怪,张了下嘴,忽然“哎”了一声,顿了下脚,回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阮姐姐,我实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还是实话对你说了吧。其实是我堂哥叫我把这东西给你的,方才那话也是他教的。只他叮嘱了不许叫我提到他。我也不晓得这其中有什么官司,反正不想骗你就是。你晓得也就当不知道好了,更莫要在他面前提。要不然他定要骂我。”
30、第三十章
“你堂哥……”
明瑜再次意外,堪堪只道出这三个字,便卡在了那里,再说不出别话。百度搜索读看看更新最快)
“是啊,是醉桥哥哥。”谢铭柔吐了下舌头,“明明是他拿来叫我递给你的,偏又教我说那么多饶舌的话,还不许我提他。方才可没把我憋死,这下才舒服了些。”
谢醉桥,竟然会是他……
明瑜面前忽然又闪现出了年前在孟城碰到那少年时的场景。本渐已有些模糊的记忆,此刻也一下清晰了起来。那个将军府的少年,身姿英挺如剑,笑时,洁白的齿映着身后的雪,那是一张仿佛足以驱散掉一切阒暗的年轻脸庞。
“多谢妹妹为了这事特意跑一趟。烦请妹妹回去了,也代我谢过你堂哥。”
明瑜送她至停马车的偏门口,诚挚道谢。
“谢我的,我就不客气收了,下回我过生日,你好生备贺礼便是。醉桥哥哥的就免了,我可不敢叫他晓得我说漏了嘴。”
谢铭柔咯咯笑了起来,挥手和明瑜道别。
明瑜目送她登上了马车离去,转身慢慢往漪绿楼去。
这要人命的东西会这般离奇地回到了自己手上,按说她也好松口气了。只实际上,明瑜心情却仍是有些沉。
对谢醉桥感激是不言而喻的,但就是这样一个不过只见了两面的人,他到底是如何插进自己与裴泰之的中间,从裴手上拿到这块玉锁,并且叫谢铭柔用这般的方式还了过来?
他怀了什么目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立刻就被明瑜打消了去。
如果那个谢醉桥真有什么目的,绝不会教谢铭柔说那一通话。更何况,即便他真的有目的,至少目前看来,对自己和阮家并无恶意。她宁可自己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好过欠裴泰之的。
只要不是欠裴泰之的,谁的人情,日后她都可以慢慢地偿还。
二月底了,春意已经遍布江南,一场春雨过后,长空如洗,对燕在新发的柳枝间穿梭呢喃。荣荫堂里这几日客来客往,热闹非凡。只因接连出了两件喜事。第一便是意园被择为皇帝过来时的驻跸之地,这第二,便是荣荫堂的主母前两日顺利产下了一子。
明瑜趴在了江氏的床榻上,看着已经睁开一双乌溜溜眼睛的弟弟,满心欢喜,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江氏额上覆了暖箍,躺在里面,也是一脸笑意。
“娘,你看弟弟在打哈欠,还把手放进嘴里咬。”
明瑜伸手轻轻抚触了下小婴儿柔软的耳垂,笑着轻声道,心中涨满了因幸福的感动。
上天何其厚待她,让她在痛失亲人之后,还能有机会再次来过。
“怕是饿了,我抱他过来些喂奶。”
边上周妈妈忙帮着扶了下,也是面上带笑,嘴里却忍不住埋怨了句道:“咱们这般的人家,哪个不是乳母喂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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